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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接力说果然被推翻了吗?”佐山边按摩自己的肩膀边说。

“但是末永很可疑。”新堂说:“我总觉得他去名古屋出差是为了做什么。”

“我也有同感,大概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吧。”

“是啊,应该是为了制造不在场证明吧。但是不管怎么想,他都没办法杀害仁科。”

新堂双手交迭,扳折着手指关节,发出“哔哔剥剥”的声音。这是当调查遇上瓶颈,他感到焦躁时的习惯动作。

“我在想一件事……”佐山一开口,新堂便惊讶地将脸转向他。

“末永可不可能也是其中一名共犯呢?”

“什么?”

“这是个假设,也就是主犯另有其人,末永和桥本都不过是搬运尸体的共犯。”

“请等一下,你的意思是这样吗?杀害仁科的是他们之外的人,而末永只是将尸体搬运到厚木,然后厚木之后的部分由桥本负责——”

“没错。但是人在名古屋的末永,不可能为了将尸体抬上车而前往大阪。主犯会不会是在大阪杀害仁科之后,将尸体搬运到名古屋呢?大阪、名古屋、厚木、东京——以接力的方式搬运尸体,会不会是由三人合作达成的呢?”说到这里,佐山发现新堂听得目瞪口呆,因而面露苦笑。

“我知道这很异想天开。所以一直没办法告诉任何人。毕竟我手上没有半点证据。说不定是因为我非常在意末永,为了勉强将那个男人变成犯人,才会下意识产生这种幻想。”

“不,你说的有几分可能性,”新堂以真挚的眼神看着佐山,“这很有意思。我舍不得放弃这个点子。这么一来,主犯会是谁呢?”

“没错,必须揪出主犯。”

这时,新堂弹了一下响指。“康子。雨宫康子怎么样?”

“这我也想过了。”佐山说道。自从康子身亡时起,他就一直在想这件事。“但是我想,女人没办法完成这项工作。更别提她有孕在身了。”

“是喔,有道理。”

新堂发出低吟,然后说:“经你这么一说,康子肚子里孩子的父亲仍是个谜。或许那个男人就是主犯也说不定。”

“很有可能。”佐山用力点头。

“对了,我们先针对直树的老家,也就是直树母亲的老家整理一下吧。”

“是啊。请等一下。”

新堂从西装外套的口袋拿出记事本,打开夹着便利贴的那一页。“她姓光井吧。直树的母亲名叫芙美子。芙美子的父亲和她的兄弟姐妹一起经营一家叫做光井制造厂的公司。”

“那是什么公司?”

“金属加工的公司,主要客户是MM重工静冈工厂。”

“哦……”佐山稍微坐起身子,心想:这里也出现了MM啊?

“说是主要客户,其实工作好像几乎都是来自MM重工。经营状况实在不怎么理想,因为与同业之间的生存竞争加剧。但是光井制造厂从某个时期开始,突然挽回颓势。”

“你不必用戏剧化的说法,因为光井芙美子嫁进了仁科家对吧?”

“没错,芙美子之前在静冈工厂担任行政人员,当时仁科敏树在各个部门间调来调去,对她一见钟情。有点像是灰姑娘的剧情。这件婚事敲定之后,MM重工对光井制造厂的订单忽然大量增加,光井家欢天喜地地扩大厂房。”

“仿佛一切历历在目。”佐山想象一群中年男子兴高采烈的模样,不禁面露微笑。

“但好景只持续了一年多,芙美子带直树回娘家之后,不久两人就离婚了。”

“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似乎是仁科敏树在外面玩女人,这种事情常有。两人马上决定离婚,但争执点是孩子。芙美子好像说她不要赡养费和养育费,但要自己扶养孩子。结果如她所愿孩子归她,而且敏树好像付给她一些赡养费和养育费,让这件事宣告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