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陪你跑过青春的那个人吗(第4/6页)

初夏的时候,群主大饼组织大家爬黄山看云海。

没想到,彪悍的薛琳居然有恐高症,一路上腿都抖得不行,眼睛只敢直视正前方。大饼自告奋勇要陪她原路返回,在山脚下等我们归来。奈何我们横劝竖劝,她还是很倔强地要完成这段征程。

嘴巴虽硬,但腿还是不听话地哆嗦。

后来,薛琳拉着我背包的肩带,亦步亦趋地往上爬。一路上,我一言不发地默默前行,她控制不住地大声喘气,我们错过了奇石怪松云海,只是赶路。好几次我想停下来休息,可是回过头,就看到她坚毅的眼神。

终于踏上光明顶的那一刻,薛琳骤然跪倒在地上,胸脯不断地激烈起伏,眼眶里噙满了泪水,好像是完成了一项很神圣很庄重的使命。

我不知道,登上山顶于她而言究竟有什么样的特殊意义,但我知道,至少这是突破了自己极限的滋味。

在一旁的大饼凑到我身边,低声问:“你和她……是不是……”

我怔怔地望着依旧浑身轻颤的薛琳,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

下午返程,我们遭遇了瓢泼大雨,一路奔跑躲到沿途酒店的门廊里避雨。

可是薛琳的心情却出奇地好,她笑盈盈地夸奖我:“幸好你机智,准备了雨披,简直旅行最佳伴侣。”

我心里有些得意,伸手想为薛琳摘去粘在头发上的树叶,可那一瞬间,她犹如触电一般往后退缩,眼神里全是防备和恐慌。

我有点儿尴尬地愣在原地,手却还停留在半空中。一旁的大饼惊愕地望着我们,一脸的迷茫和不解。

只是,那一刻我突然意识到,原来我和大饼是一样的,我们俩的区别,只在于头发的多少而已。

后来我和薛琳依旧一起跑步,不曾停歇,我们越跑越久,也越跑越快,原本不敢奢望的“半马”竟然也能驾驭得游刃有余。

她似乎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我也随着她一起参加了很多跑步活动:阿森纳慈善跑,“海乐樱”郊野半马,滴水湖涂鸦T恤欢乐跑,滨江十公里荧光跑,国金中心的五十七楼登高,甚至是一个鸡蛋的暴走。

除了在黄山的那一次,我总是跟在她的身后。

再后来,当我闲来重新翻阅那本书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韩明和薛琳一起爬过黄山,却因为薛琳的恐高而半途而废了。

时过境迁,她竟然依旧感动如斯。

我原以为她是真的热爱跑步,奈何她同样是为了宣泄和遗忘。

是啊,奔跑能让往事褪色,能让回忆搁浅,能用身体能量的释放来稀释心底暗藏的委屈。只有在跑步的时候,才不会去想念。

有时候乌云遮蔽月光,有时候雨水浸湿脚印,偶尔会在斑马线前调整呼吸,却从不停止前行的步伐。

一停下来,他的影子就萦绕身前,他的笑声就回荡脑海,汗腺重新化作泪腺,看不真切红绿灯的轮廓,也不知道应该重新上路,还是退回原点。

所以,时间的河匆匆向前流,南飞的雁从来不回头。

奔跑能让往事褪色,能让回忆搁浅,能用身体能量的释放来稀释心底暗藏的委屈。只有在跑步的时候,才不会去想念。

5

签售会后的几天,是上海国际马拉松赛。

据说名额很紧张,薛琳很早就想办法替我们俩都报了名。

比赛当天,她载我一起去。因为那天的一些嫌隙,我的态度有点儿冷漠。薛琳一反常态地跟我打趣抬杠,很努力地想做一个逗逼。

可惜她天生没有喜剧细胞,虽然没法儿搞笑,可是这明显的落差感却还是让我忍俊不禁。

后来,我随了她的大人有大量,开始和她有说有笑。

只是,没想到这轻松的氛围并没有维系多久,在外滩的集合点嬉笑打闹的时候,我们居然遇到了韩明和他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