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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可可和我玩游戏,就是那个我叼着橡胶骨头,而她努力来抢夺的那个游戏时,长钉总会走过来咆哮嘶吼,强迫我将奖品放到他脚下。有时他会把骨头拿回自己的领地,彻底终结我们的游戏,直到我找到另一个玩具;有时候,他则会轻蔑地嗅嗅,然后轻蔑地把它扔在泥巴里。

当卡洛斯拿来一袋骨头时,长钉甚至都不用起身去看看是不是有自己的。他只是等在那儿,直到卡洛斯离开,然后轻轻松松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那根。可有一些狗长钉是不会去招惹的,比如罗迪和头领,更诡异的是,还有快哥。我不得不承认的一个现实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我运气够好,叼到卡洛斯给的一块儿美味的骨头,长钉很快会跑过来,代我去啃那块骨头。

这是一种新的秩序,我们也许很难弄明白规则,但我们知道规则是谁创建的,我们所有的人也都接受这个规则。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快哥挑战长钉时,我会那么震惊。

这当然是因为姐姐。非常偶然的一次,我们兄弟姐妹三个——快哥,姐姐,还有我——独自站在一个角落,观察一只从栅栏下面爬过来的虫子。这么自由随意地与我的家人呆在一起令我非常放松,特别是在经历了过去几天的紧张之后。因此,我装出一副着迷的样子,就像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比这更有趣的东西,而那不过是一只貌似准备干一架的超小黑虫子,举着一双几乎看不见的钳子。

我们的注意力全在虫子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长钉,直到他朝我们撞过来。他迅猛无声地撞在姐姐身上,她发出一声短促恐惧的悲鸣。

我立刻避到一边——我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啊!——但是快哥已经不能再忍受了,他猛地朝长钉冲过去,牙齿闪闪发光。姐姐飞快地退到一边,但是我却在一种从未有过的愤怒的推动下,跟快哥一起加入战斗,我们两个使劲儿地咆哮撕咬。

我想要跳起来咬住长钉的后背,但他转了个身冲我狠咬一口。我磕磕绊绊准备撤退时,他的牙齿狠狠咬住我的一只前爪。我发出一声尖叫。

快哥很快就被压倒在地,但我没去留意——我腿疼得厉害,一瘸一拐地走到一边,不住地哀鸣。可可跟着我,焦急地舔舔我,但我没有理她,而是直直地走到门口。

正如我预料的那样,鲍比打开门走进院子,手里拉着软管。战斗已经结束,快哥已经言和,姐姐躲在枕木后面。因此,他注意到了我的腿。

鲍比跪在地上。“好狗狗,托比。没事,没事的。”他对我说。我微微晃了晃尾巴。他碰碰我的爪子,一阵刺痛迅速传遍全身一直到我的肩膀,我舔舔他的脸,想让他明白,我知道他不是有意的。

夫人跟我们一起去拜访那位凉爽房间里和蔼的女士。鲍比将我低低抱在怀中,她则拿了一根跟上次散发一样化学气味的针刺进我身体里,我腿上没那么痛了。那位女士拉着我的腿,我昏昏沉沉躺在桌子上听她跟夫人和鲍比说话。我能感觉到她的担忧,她的谨慎,但只要夫人婆娑我的皮毛,鲍比将我紧紧拥在怀中,我什么都不在乎。甚至当那位凉爽房间里和蔼的女士说“永久性伤害”,夫人倒吸一口气时,我也没有抬起自己的脑袋。我只想那样躺在桌子上,或者至少在晚饭前就那么一直躺着。

回到院子时,我又戴上了那个蠢项圈。我能感觉到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包在我受伤的脚上。我想用牙齿将那个硬包撕掉,但是这个项圈不仅看起来愚蠢,它还让我没办法够到自己的脚!我只能三条腿走路,这倒给长钉找了个乐事。他总是跑过来用嘴巴将我掀翻在地。好吧,长钉,继续吧,你可是我见过最丑的狗狗。

我的腿总是疼,我需要休息。通常我休息时,可可会跑过来将自己的脑袋枕在我身上。鲍比一天来两次给我送些好东西吃。我假装没有注意到肉卷里面有些东西特别苦,不过有时候我并没有一咕嘟吞下去,而是等一小会儿,然后将它吐出来:一个豆子大小、白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