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玉薤酒香(第3/3页)

霍璋这话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难不成,霍璋怀疑她的身份了?

当初,宋晚玉既不想以故人的身份出现在霍璋面前,又不想给霍璋太大压力,这才一时脑热,假装侍女,还特意给编了个假名字。

事后,她也不是不心虚,也不是没有后悔过,可谎话已出了口,只能是越编越多,越编越熟练,到了如今实在是有些骑虎难下。

好在,宋晚玉对着霍璋时虽然有些迟钝倒也不是真傻,很快便稳住心绪,拿着药盒转过身来,笑着道:“原来是玉薤,怪不得我喝着便觉这酒怪香的。”

说话间,她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霍璋。

霍璋并未束发戴冠,乌发披散着坐在四轮椅上,面容俊秀,神色淡淡,只颊边还未褪去的长疤看上去有些显目。

只是,也不知是不是背着光的缘故,他的瞳仁看上去近乎深黑,看人时沉静非常,一如月下湖泊,不觉间便叫人忽视了他颊边的疤痕。

宋晚玉见他神色如常,只当他适才是随口一说,稍稍安心了些,这便抬步去外头打了热水来,准备替他上药——如今霍璋手脚经脉已好了许多,不必每回上药都用艾草包敷热了,只要略用热水烫一会儿便好,只是上药按摩还是必不可缺。

因霍璋正坐在四轮椅上,宋晚玉便半蹲下来,先是帮着他泡一会儿热水,然后便握着他被烫得发红的手腕,小心的给他搽药。

淡色的膏药抹在伤处,带来一丝丝的清凉之意。

与此同时,霍璋鼻尖似乎也能嗅到那缓缓压上来的酒香。

甜且暖,微微有些辛辣,余韵悠长。

霍璋心知,这是玉薤的酒香。

这香气原就有些缠人,哪怕宋晚玉换了一身衣衫,霍璋依旧能够嗅到一丝。如今,宋晚玉就蹲在他跟前,玉薤的酒香不免愈盛,几如潮水扑面而来,又似细丝一般若有若无,缓缓的深入肺腑,缠上心肺。

霍璋下意识的抿了抿唇,垂下眼,往宋晚玉处看了一眼。

宋晚玉全然不觉,正耐心的给他搽药按摩。

正所谓是一回生二回熟,她如今的按摩手法已是十分熟练。只是,因她对于霍璋的事情总是十分小心,哪怕手法已是娴熟,按摩时仍旧是心无旁骛,认真专注,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霍璋看过来的目光。

霍璋看着宋晚玉乌黑的发顶,顿了顿,忽然出声问道:“话说起来,自我来府后,似乎还没见过你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