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4/4页)

陆启棠脸色平静“他不知错。”

陆启棠“不听话的孩子,就应该吃点苦头才行。”

到后来,他敲的没力气了,整个人无力地顺着门倒了下去。

他满脑子都是朝夕。

他甚至还没和她正式地见一面,他都准备好了在和她见面的时候说的话,然后,给她一个一生只一次的表白。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

朝夕走了。

他们之间唯一的纽带也没了。

窗帘紧密地拉着,将外界的光源切断,一室漆黑。

他的拼命呐喊与声嘶力竭无人回应,被黑暗吞噬。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

直到再次醒来,像是被抽筋挫骨般,他疼的只剩喘息的力气。

睁开眼,仍旧是黑夜。

脸上有湿漉漉的不明液体滑过。

他阖上眼。

过了许久,他扶墙站了起来。

他知道,外面的人听得到他说话。

陆程安“我接受你们的安排。”

不到一分钟,房门打开。陆启棠站在门外。

陆程安垂着的眼睑很慢很慢地掀开,适应完这光亮之后,他说“我愿意去当检察官,参加司法考试,走你们安排的那条路,但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和朝夕的婚约,永远作数,日后我要娶她,你们不能有任何的意见。”

陆启棠犹豫许久,点头了。

被应允出门之后,他第一时间就联系季洛甫要朝夕的地址,可是电话那端,季洛甫叹了口气,说“她走了。”

陆程安愣住“……走了?”

“嗯,出国了。”季洛甫说,“一个人走的,前天晚上走的。”

陆程安那时候对朝夕,也是有恨的。

恨她为什么不能等他,恨她为什么这么狠心。

可后来,比起爱,恨又算不了什么。

有的人见几百次都无法有好感,而有的人,见一次,就在心里定好了余生。

但现在,比起恨她当时的狠心与果决,他更多的——

是恨自己。

他就应该做个听话的人。

就应该早日学会低头。

人么,被逼个一两次,就会学乖了。

陆程安深以为然。

一根烟灭,陆程安转身,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躺在副驾驶上安然入睡的朝夕。

你值得这世上所有最好的。

是我,是我让你受委屈了。

“朝夕,”他打开车门,突然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羽毛擦过似的极轻的一吻,眼底情绪流转万千,但这吻不带一丝情|欲,语气近乎虔诚,道,“你值得一切最好的,我也会把最好的捧在你手上。”

“我在。”

“我一直在。”

“永远都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