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家令:“是,臣记下了。”

从建章宫出来,家令急匆匆回屋,派人抬了几个箱子出去,分别送还各处。另指了其中最大的一笔,吩咐了几句。

第二日吃早食时,赵枝枝听小童提起云泽台的新事。

“死了个殷女。”小小悄声说,“听说半夜吃坏肚子,早上起来人就没了。”

“她吃了什么?”赵枝枝有些害怕,“我们会不会也吃坏肚子,然后就死了?”

刘宫使赶走小小,坐到赵枝枝身边伺候她用膳:“那个人自己生了病,乱吃药,所以才死的。”

赵枝枝没什么胃口了:“不吃了。”

说罢,她不再看案上的食物,起身走到堆满竹简的几案,盘腿坐下,像往日那样打开空白竹简刻信,刀笔握在手中,却迟迟没有动作。

刘宫使:“今天不写信了吗?”

赵枝枝放下刀笔,犹豫再三,问:“刘阿姆,以后会有人害我吗?”

刘宫使一怔,立马回答:“贵女想多了,怎会有人害贵女?那个人真是乱吃药吃死的,贵女若不信,奴寻验尸的仵作来,贵女一问即知。再说,云泽台有太子殿下坐镇,谁敢起害人之心?”

赵枝枝听她言辞坚定,又搬出太子,原本的三分怀疑也就随之瓦解。

也许真是吃药吃死的。

刘阿姆说得对,是她想多了。

赵枝枝重新放宽心,游离的思绪从殷女的死讯转到太子身上。

太子亲了她之后,并没有找过她。

她甚至开始怀疑,那天在建章宫亲她的,到底是不是太子殿下。

赵枝枝后悔没提前让人点灯,以至于在黑暗中无法看清太子的面容。没多久,转念一想,又觉得其实看清了也不抵用。毕竟她不认识太子,就算太子本人站她面前,她也不认得。

赵枝枝摸摸自己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脸颊。

殿下亲她的时候,很用力。

下次她要更直接点。

不说一亲芳泽了,得说请与她欢好,请与她共赴巫山云雨,享男女之欢。

赵枝枝发现自己被太子亲完之后,心里安定了不少。她没再像以前那样,一想到太子就害怕茫然。

他笑着捧住她脸亲她的时候,她有种被人怜惜的错觉。

就好像……好像是因为她让他亲,他才亲的。

“刘阿姆,什么时候我要是能再去趟建章宫就好了。”赵枝枝感慨。

刘宫使:“前阵子擅作主张去过建章宫的人都被禁足了,贵女还是等殿下传召吧。”

赵枝枝:“我也擅作主张了,可我没有被禁足呀。”

刘宫使想不出话了,半天才说:“因为贵女运气好。”

赵枝枝露出软乎乎的笑容,一边刻字一边说:“最近我运气是挺好的。”

家令找大巫卜好吉日后,先将吉日递向建章宫。听说太子殿下要提前告假告三天,这三天用来做什么,就不用说了。第一次开荤总是新鲜的,三天不长也不短。

家令往建章宫那边跑完,又跑到南藤楼找刘宫使。

“吾这边所有的事都已准备妥当,等到了那天,刘宫使可得安抚好赵姬,莫让她受惊吓。”家令郁闷,“虽然吾也不知道,侍寝有何吓人之处,吾看赵姬激动兴奋还差不多。”

刘宫使不接他的后半句话,只论他的前半句:“我自是不会像家令大人一样,做事拖泥带水,叫人传出话来吓到赵姬。”

家令知道她是指上次殷女的事,他心中有鬼,不敢多说,只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刘宫使笑道:“害人终害己,也不知道她死前是否后悔过对南藤楼下手,家令大人,你说呢?”

家令心虚地移开眼:“吾哪知道。”

说罢,急忙忙离开,一刻都不敢多待。

刘宫使啐一声。

在等待太子传召的日子里,蝉鸣声逐渐低迷。等树上的蝉没什么力气叫的时候,赵枝枝养起了两条鲤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