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2/3页)

杜波瓦先生的脸色由红转青,简直像生了一场大病。

“你是在威胁我,”他说,“你在威胁我。”

“不不,没那回事,”尼尔警督像是大吃一惊,“那种手段是警方不能采用的。恰恰相反,我是提醒你注意维护自己的权利。”

“告诉你,我跟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完全无关!”

“算了吧,杜波瓦先生,那天下午四点半左右,你就在‘紫杉小筑’。有人从窗口往外看,刚好看见了你。”

“我只去了花园,没进房子。”

“没有吗?”尼尔警督说,“你确定?你没从侧门进屋,溜到二楼弗特斯科太太的起居室?你是在书桌那里找什么东西吧?”

“看来都落到你手里了。”杜波瓦脸色阴沉,“所以阿黛尔这笨蛋把信留着,亏她还赌咒发誓说都烧掉了,但那些信的含义并不像你所想象的那样。”

“杜波瓦先生,你不否认你是弗特斯科太太的‘亲密朋友’吧?”

“当然不否认。信都被你拿走了,我还否认什么?我只想说,你们犯不着从里面挖掘什么邪恶的企图。一秒钟也别想,别以为我们……她……动过除掉雷克斯·弗特斯科的念头。老天在上,我可不是那种男人!”

“但也许她是那种女人呢?”

“胡说八道,”维维安·杜波瓦喊道,“她不是也被杀了吗?”

“噢,是的,是的。”

“好,杀她丈夫的人也杀了她,这不是很合理吗?”

“有可能,当然有可能。但还有其他解释。比如——(这仅仅是假设而已,杜波瓦先生)弗特斯科太太可能解决了她丈夫,在他死后,某人觉得她也变得危险起来。这个人或许并不是她的共犯,但至少怂恿过她,或者,怎么说呢,构成了她的犯罪动机。那么她对这个人而言就显得很危险了,你懂的。”

杜波瓦的舌头都快打结了:“你不……不……不能诬陷我。你不能。”

“她立过遗嘱,这你知道,”尼尔警督说,“把所有钱都留给了你。她所拥有的一切。”

“我不想要钱,一分钱都不要。”

“当然,钱其实也不多,”尼尔警督说,“有珠宝和皮草,但现金少得可怜。”

杜波瓦瞪着他,几乎掉了下巴。

“可她丈夫不是还——”

他突然缄口不言。

“怎么,杜波瓦先生?”此刻尼尔警督的声音锐利如钢,“真有意思,看来你对雷克斯·弗特斯科的遗嘱内容相当了解。”

3

尼尔警督在高尔夫旅馆约见的第二个人是杰拉德·莱特先生。杰拉德·莱特先生身材瘦削,是位学识渊博的青年才俊。尼尔警督注意到,他的体形与维维安·杜波瓦倒有几分相似。

“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尼尔警督?”莱特问道。

“或许你能为我们提供一点点信息,莱特先生。”

“信息?真的?不太可能吧。”

“这与‘紫杉小筑’最近的变故有关。你应该都听说了吧?”

尼尔警督的语气微带讽刺。莱特先生则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听说’这种表述并不准确。”他说,“报纸上铺天盖地都是这件事。媒体的残忍真让人难以置信!我们的时代究竟怎么了!一方面制造原子弹,另一方面,我们的报纸陶醉于报道血腥的谋杀!不过,你说有问题要问我,说真的,我想不出会是什么问题。我对‘紫杉小筑’的案件一无所知。雷克斯·弗特斯科被杀的时候,我正在‘男人岛’。”

“案发后你很快就赶来这里了,不是吗,莱特先生?应该是接到了伊莲·弗特斯科小姐的电报吧。”

“看来警察果然无所不知啊?没错,是伊莲叫我来的。我当然立刻就赶来了。”

“你们好像马上要结婚了?”

“完全正确,尼尔警督。希望你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