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暮声 第一节(第2/2页)

在这打不一样吗?

  “啊……我那两个帮工对客户总是很热情。”我笑着说,心里却恶狠狠地盘算着怎么扣胖子瘦子的工钱,以败坏本店形象为由。

  “是对女客户热情吧。”她掩口而笑,妩媚娇俏,“不过你的甜品味道真好。所以我才动了也开一间甜品店的心思。虽然还有好多甜品我不会做,但我的棉花糖看来也很受孩子们欢迎呢。”

  “呵呵,可不是嘛。我的客人都被你的棉花糖粘走了。”我故意玩笑般道,看似随意的目光在她的店里四处游移。

  我当然知道这不可能是一家普通的甜品店,更加知道,眼前这个叫暮的美丽女人,也不可能是个普通的女人,虽然她努力将自己扮演得很普通。

  我看不透暮,她应该不是妖怪,资历再老的妖怪,以我的修为,都可以第一时间分辨出它们身上独特的味道。所谓妖气,是妖怪们终其一生都不能摆脱的印记。但,我没有从暮身上发现类似的可疑气味。可是,直觉上,她有不太可能是普通人类。

  在我与她继续闲聊的间隙,我并没有从这间店里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只有放在邻桌上的一本《论藩镇割据之害》,引起了我的兴趣。

  “你喜欢这种没有多少趣味的史学研究书籍?”我指着那本明显已被翻旧了的平装书,“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张爱玲或者张小娴之类。”

  “所谓藩王,不过乱臣,当除之而绝后患.你觉得,真是这样吗?”

  她居然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

  虽然我是个活了许多许多年的妖怪,安史之乱后涌现的藩镇割据之实,我也亲有耳闻,可那时的我并没有关注这些国家大事的意识,暮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他们为什么不说,藩王分明是在为皇帝戍边守地,分忧解难,若昏君当道,藩王取而代之有有何不可?”暮的语气明显急促了几分,像在与人争论。

  这真是个太奇怪的女人,须臾间便将闲话家常的轻松拖进了史实论断的沉重。

  莫非这又是一个读过太多书,生生将自己读成了一个超出正常思维范畴的女文青兼女艺青兼女愤青?

  “可那还是不可,那都是过去千年的事儿了。”我没打算与她讨论这段已经落满黄土的旧闻。

  她笑笑,笑容的温度极低:未必都过去了。“

  我想我该告辞了。

  不难看出,初次会面,她在试探,我也在试探。

  两军对垒,来日方长。

  “你长得真好看。”在我正要起身离开时,暮突然说,眼睛认真地望着我的脸。

  对视下,我的目光越过她美丽绝伦的眸子,她的目光从我的脸落到我的手腕。良久,她冷冷淡淡地笑,说:“赤金龙纹平安扣......听说不停的老板娘视金如命,果不虚传。”

  我的视线落回自己腕上的那块千足金打造的小玩意儿,故意将它摇出叮叮当当的动静:“现金我也喜欢的。”

  “呵呵,慢走哦。”暮朝我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