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5页)

娄恒知道今天林昼要怕什么戏份,问:“阿昼,今天你能行吗?”

林昼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剧本:“不知道。”

娄恒忧愁:“那怎么办?要和宁神沟通一下吗?万一到时候你们合不来怎么办?”

林昼看向宁纵,宁纵没看他,侧脸冷冽分明,不知道为什么,林昼原本摇摆的心一下子定了下来。

“不用沟通,我可以。”

娄恒眉头拧起,虽然林昼这么说了,但他总觉得这场戏不会拍得很顺利。

马上要开始拍摄了,林昼坐在房间里,压下纷乱的思绪,他告诉自己,我现在是顾别,其他事情都和他无关,只要想着这场戏就够了。

“Action。”

房间里昏昏沉沉,顾别一个人沉默地坐在那里,桌上摆满了几瓶酒。

顾别已经喝了两杯酒了,他坐在地上,地上铺着柔软厚重的毛毯,他有些失神。

不知何时,身后的门缓缓地开了。

寒冬的冷意卷入,顾别没有回头,似有人缓步走了进来,门又悄然关了。

他的脚步声似是一只优雅的猫,轻轻地踏足在毛毯上,不露分毫声响,却无声无息地靠近。

那人站定在顾别身后,却没有坐下,低沉的嗓音落在空气里:“为什么喝酒?”

顾别认出了边崖的声音,他下意识攥紧了手里的酒杯,冰冷的触感包裹着他的手,半晌,他却只是无力地松开。

他闭了闭眼,根本不敢回头去看。

那个连呼吸都在蛊惑着他的男人,他怕他一睁眼,眼底的欲望就会显露无遗。

那个渺小的,肖想边崖的自己,会在冬日里受到无情的鞭挞,边崖就是那个漠然的执刑官,边崖的铡刀落下,他被判了死刑。

还不如就这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至少还可以维持原样。

这时,一只微凉的手轻轻地捏着顾别的下巴,往一旁偏转,顾别的眼皮微微颤抖。

边崖轻笑了一声,手却没放开:“不敢看我啊。”

顾别仍闭着眼,他看不清边崖的脸,但听觉和触觉却被无限放大。

边崖的声音,还有他下颌清晰的触感,都无声地在他心里悸动着。

边崖漫不经心道:“来我家多久了?”

“快两个月了。”

边崖的声线仿佛丝线般钻进他的耳侧,散散漫漫:“两个月了还不看我,我们是陌生人吗?”

几乎“陌生人”这三个字一落下,顾别就睁开了眼,他直直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不想让陌生人这种字眼出现在他们两人之间。

只要有一点萌芽的可能,他都会立即掐灭。

顾别终于看见了他日思夜想的脸,和刚才忐忑苦涩的心情不同,他有了莫名的勇气,像是在告诉自己,也像是在提醒着边崖。

他的声音笃定又清晰。

“我们不是陌生人。”

边崖盯了顾别几秒,神色幽暗不明,他忽然在顾别喝过的酒杯里,倒满了酒,修长的手指拿起了酒杯。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顾别身上,缓慢地把酒杯移到唇边。

顾别忽然意识到,那是他刚刚喝过的杯子。

他想阻止,但他又下意识紧抿着唇,不想出声,如果边崖喝了,这样算不算他们间接接吻了。

边崖似乎毫不在意,他只是审视着眼前的少年,和顾别刚来他家的时候比,顾别似乎身量又高了。

少年的青涩逐渐褪去,棱角清晰展露,这种少年与荷尔蒙交接的复杂感,让少年更加迷人。

边崖喝了一杯酒,把杯子一搁,状似不经意地问:“谈过恋爱吗?”

“没有。”

边崖唇微牵,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又问:“喜欢过人吗?”

顾别没说话,只是一直盯着边崖的唇,他唇上带着水珠,在漆黑的夜里,是勾魂的刽子手,无情又引诱。

在顾别失神的时候,边崖蓦地靠近,晕着酒气的呼吸落在顾别的唇上,灼烧着空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