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3页)

因此吼得很凶,谭振兴怕得缩起了脖子。

谭盛礼回眸,被谭振兴的怂样气得脸黑,径直去到位置,看都懒得看,谭振兴再没眼力见也知道父亲嫌他丢人了,忙打起精神,掉头往右边走。

县试由县令主持,考棚周围站着盯梢的衙役,负责做保的秀才们站在台上,别看秀才做保有钱拿,也是有风险的,如有发生替考的情况,考生被收押,秀才也会被剥夺功名,故而几位秀才都很谨慎,挨个挨个确认到场的是本人。

刘明章也在其中,今年请他做保的人很多,他是最后确认完的,眼神扫到谭盛礼身上时,谭盛礼明显感觉他冷笑了声。

他倒没在意。

等考题发下来,研好磨他就专心作答了,共有四页纸,不到两个时辰他就全部写完,交卷后就出了考棚。

县试采取不糊名的方式,阅卷由县令和县学的山长负责,谭盛礼是最先交卷的,通篇下来没有丁点错误,字迹更有大儒的风骨,为了避嫌,张县令把考卷交给山长,山长赞不绝口,不住地打听谭盛礼家的情况。

好友受称赞,张县令与有荣焉,昂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谭振兴答题的速度很慢,答完后检查了遍,确认没有错字就开始背题,等他把题背完,已是日落西山了,考棚就剩下几个考生还在奋笔疾书。

他瞅了眼谭盛礼的方向,位置已经没人了,谭盛礼啥时候走的他完全不知道,满脑想着不能浪费报考费,要尽量多写,根本没心思注意其他。

交卷时,见县令旁边的白胡子老人若有所思地注视着自己,眼神直勾勾的,谭振兴心里发毛,轻轻放下考卷,背过身,端庄地走了两步,随即撒腿就跑,跑得要多快有多快,活像身后有狗追似的。

“……”

山长:“这就是谭大儒的后人?”气质上乘,就是不太稳重的样子啊。

张县令拿过谭振兴的考卷看,字不如他父亲,但比其他人强很多,卷面整洁,通篇下来没有任何修改的痕迹,应该能过。

他把考卷递给山长,“是啊,最先交卷的是他父亲,父子两同场考。”

山长来了兴趣,“那快看看他答题如何。”

字迹工整,答题俱佳,但县试共有三天,能不能过,得后天才有定论,但从父子两的考卷来看不是问题,而且不出意外,谭盛礼会是今年的案首。

这么大年纪的案首,山长觉得惋惜,科举年纪越小越好,谭盛礼这把年纪,真等考上进士做官也没多少年头。

再看考卷,山长连连叹气,桐梓县本该出个进士老爷的,可惜了啊。

不知山长心情,谭盛礼并没想那么多,他早上答题,晌午回客栈吃午饭,下午去监牢给谭振业讲课,和平常没什么两样,顶多夜里休息不够气色有点差,谭振兴鼾声如雷,简直没法睡,睡眠不足,脸上便有点阴郁,谭振业以为他考得不好,半句也不敢多问。

认真写文章,背书,顺便听牢里的人们聊从前的生活。

到县试的最后这天,谭盛礼未到监牢,后边谭振兴追了上来,今天考书法,誊抄两页文章即可,难度小,他赶在晌午过半交了考卷就是想去监牢探望谭振业。

谭盛礼没有阻拦,父子两同往监牢走。

监牢外墙的白灰剥落起了苔藓,隐隐有股荒凉的味道,待踏进监牢,若有似无的臭味扑面而来,谭振业不适应的皱起眉头,待看里边又脏又暗的,直接想转身走人。

与他想的差太多了,不敢相信谭振业怎么坚持过来的,换作他,不知崩溃成什么样子。

难怪电闪雷鸣父亲也要来,讲课是假,陪着谭振业才是真。想想那两次父亲回到家中衣衫狼狈的模样,他心里不是滋味。

“大哥,你怎么来了?”谭振业惊奇地望着谭振兴。

谭振兴面露讪讪,惊恐地瞅了眼四周,生怕有人扑过来袭击他,故作轻松道,“我背了考题,你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