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牧师(第4/14页)

所以到底该不该留下辛西娅,还是个问题。有时他目光扫过她,有那么一两秒钟,连她的名字也想不起来。在他的若干次试验下,曾经的新鲜和紧致已经洞开、麻木,成了褪色的记忆,她以前给他带来的刺激也是一样。但他和辛西娅之间最大的问题,是她已经不再相信基督了。普雷斯顿什么都可以容忍,但这一点不行。他需要一个跟他躺在一起的时候觉得自己犯了错的女人,觉得自己面临快下地狱的危险。要是那个女人不明白善恶之间、贞洁与肉欲之间绝望的激战,那他怎么兴奋得起来?每次他上了一个年轻姑娘,普雷斯顿都觉得内疚,觉得似乎他堕落了,至少一两分钟内如此。对他而言,这种情感证明他还有一线上天堂的机会,不管他有多么败坏、残忍,只要在断气前悔过了自己的淫邪就好。只要时机把握得好,这种感觉就会让一切变得更加刺激。然而辛西娅似乎怎样都无所谓。现如今干起她来就像把他的小弟往油腻的、没有灵魂的甜甜圈里插。

但那个姓拉弗蒂的姑娘,普雷斯顿想着,又翻了一页心理学课本,抚摩着睡衣底下半勃的阴茎——神呐,那个姑娘可真虔诚。过去的两个礼拜天,他都在教堂里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的确,她没什么看头,但他在纳什维尔救济院做志愿者的那个月上过更丑的。他伸手从咖啡桌上苏打饼干袋子里拿出一块,塞进嘴里。他把它像圣饼一样放在舌头上慢慢融化,变成一坨湿软无味的东西。对,眼下有个莱诺拉·拉弗蒂小姐也不错,至少在勾搭上里斯特家的姑娘之前可以充充数。等他脱下她那条褪色的长裙,会让那张哀伤、起皱的面庞露出微笑的。他在教堂里风闻,她父亲曾经也是这个县的一位牧师,但后来——至少人们这么说——他谋杀了女孩的母亲,人间蒸发了。把当时还是婴儿的这位可怜的小莱诺拉留给了那个被鸡肝伤透了心的老太太。他预感到想搞定那个姑娘简直易如反掌。

他咽下饼干,一星快感突然闪过全身,从顶着金发的脑袋往下直达双腿,再到脚趾。感谢上帝,感谢上帝,他母亲多年以前决定让他成为一名牧师。要是他牌算得准,几乎可以得到一个男人所能承受的所有年轻娇嫩的肉体。那个老婆娘每天早上都会给他卷头发,教他注意个人卫生,让他对着镜子练习自己的面部表情。每天晚上她都会和他一起研读《圣经》,开车带他去各个教堂,成天让他穿着体面的衣服。普雷斯顿从来没打过棒球,但他能在恰好需要的时候一下子哭出来。他从来没有跟人动过拳头,但他哪怕睡着了都能背出《启示录》。所以,去他妈的,他会按照她要求的做,暂时替她病恹恹不中用的姐夫顶一阵班,住在这间屎坑屋子里,甚至装作喜欢的样子。他会向她展示出自己的“毅力”,看在上帝的分上。等到阿尔伯特好起来,他就可以跟她要钱了。他可能得骗骗她,给她编几个故事,但他至少还会感觉到愧疚的痛苦,那就够了。只要能让他撑到西海岸就行了。他新迷上了那里。最近他听到一些新闻。那里有些事情正在发生,需要他去见证。自由之爱、住在街上的落跑女孩,乱蓬蓬的湿发上插着鲜花。像他这么有手段的男人,得来全不费工夫。

普雷斯顿把他姨夫的旧烟盒当书签插在书里,合上了书。“五兄弟”?天呐,怎么会有人相信这种玩意儿?那个老家伙告诉他这个东西有治愈的力量时,他差点当着阿尔伯特的面笑出来。他又朝辛西娅看了一眼,她已经昏昏欲睡了,下巴上挂着一丝涎水。他打了个响指,她猛地睁开了双眼。她眉头一皱,想再把眼合上,但做不到。她尽力抵抗,但还是从椅子上起身,跪到了沙发旁边。普雷斯顿褪下睡裤,略微分开多毛的肥腿。就在她开始吞咽“小弟”时,他默默对自己祈祷:上帝啊,只要让我去加利福尼亚6个月,我就乖乖回家,跟一群好人踏踏实实过日子,我以我母亲的坟墓发誓。他把辛西娅的头往下按得更深,听见她开始作呕、呛住。随后她喉咙的肌肉放松下来,不再反抗。他摁住她直到她的脸因为缺氧开始泛红,随后发紫。他喜欢这样,他绝对喜欢。看着她快憋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