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欺骗的外表(第4/16页)

艾森勒与赛莱拉、巴狄瑞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培塔和埃沙已经在向泰诺比表明,他们同样会继续行进。赛莱拉用最轻微的动作摇了一下头,耸了一下肩;巴狄瑞则不加掩饰地翻了翻眼睛。艾森勒从没有想过泰诺比会置身事外,但这个女孩确实让情况变得更糟糕。

沙戴亚人都很奇特(艾森勒经常感到奇怪,她的妹妹爱诺妮在嫁给泰诺比的另一位叔父之后,怎么还能够和自己的丈夫相处得那么好),而泰诺比则将沙戴亚的奇特推向了巅峰。当然,沙戴亚人喜欢炫耀美貌,但泰诺比会让阿拉多曼人吃惊,让阿特拉人显得呆板迟滞。沙戴亚人的脾性相当火爆,泰诺比的脾气更如同强风中的野火;而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提供了点燃火的火星。艾森勒从没有想过要说服这个女人改变意志,这一点大概只有达弗朗·巴歇尔曾经做到。而且,泰诺比还有一个婚姻问题。

泰诺比依然年轻,但也早已过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婚姻是王室成员的责任之一,对于国王,这份责任就更重——他们要以此确立盟约,并为国家提供继承人。不过艾森勒从没有想过要让自己的儿子娶这个女孩,成为她的丈夫:泰诺比对于丈夫的要求标准完全是艾森勒无法接受的。那个男人要一次能杀死十只以上的魔达奥,同时又能够弹奏竖琴和写诗;要能够骑着骏马从陡峭的山坡上飞驰而下(或者是飞驰到山顶),又能够与学者达人谈古论今;要对她百依百顺(毕竟,泰诺比是一位女王),但有时候又要能毫不在意地把她从肩膀上摔过去。所有这些条件,这个女孩都不允许打丝毫折扣!艾森勒希望光明能保佑选择娶这个女孩的男人。泰诺比从没有直接明说这些条件,但任何有脑子的女人都能从她平时关于男人的闲聊中轻易地把这些条件拼凑出来。泰诺比这一辈子估计是找不到丈夫了,这意味着继承王位的将是她的叔父达弗朗,或者是达弗朗的继承人。

艾森勒听到几个词,立刻转向右侧,她不应该让脑子里有那么多胡思乱想,毕竟现在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刻。“两仪师?”她厉声问道,“什么两仪师?”除了培塔以外,他们的白塔咨政在得知白塔出事以后都离开了。艾森勒的咨政妮安和埃沙的爱丝琳,更是没有留下任何讯息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如果两仪师得悉了他们的计划……是的,两仪师总是有她们自己的计划,一直都是。艾森勒不喜欢看到自己同时将双手伸进了两只黄蜂巢里。

培塔耸耸肩,脸上显出一丝尴尬,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强烈的表情了,他像赛莱拉一样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你不能期望我就这样丢下科莱妲,艾森勒,”他用圆润动听的嗓音说道,“即使我能向她隐瞒我们的准备。”艾森勒没有这样的期待。培塔心爱的妹妹是两仪师,这让艾拉非国王对于白塔有着深厚的好感。但艾森勒的确曾经希望培塔能够更谨慎一些。“科莱妲有访客,”培塔继续说道,“一共是七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我认为带着她们应该是比较谨慎的选择。幸好她们没有向我要求任何解释。”

“光明照耀我们的灵魂,收容我们的灵魂!”艾森勒喘了口气。赛莱拉和巴狄瑞似乎也说了同样的话。“八位两仪师,培塔?八位?”现在,白塔一定已经对他们的一举一动洞若观火。

“我还有五个,”泰诺比插话的口气仿佛在说她有了一双新软鞋,“她们在我离开沙力达之前找到了我。我相信我们是偶然相遇的,因为她们显得像我一样吃惊。知道我的目的之后,她们就跟着我了,我现在还不明白她们是怎么知道的。而且我本以为她们在知道以后,会立刻去找梅玛拉的。”她紧皱起眉头,眼睛中闪过一道犀利的光芒。爱莉达想派出一位两仪师镇住泰诺比,这实在是她巨大的误算。“实际上,伊蕾欣和其他两仪师似乎比我更关注这次行动的保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