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第3/5页)

陈剑刚把嘴张开,李飞红已跳了起来,将嚼烂的虱子连同她口中的鲜血,一起喷到他嘴里去,陈剑只觉得奇惺刺鼻,忍不住就要吐出来,可是李飞红的动作更快,突然贴上去,吻着他的嘴唇,一口气直渡过去,陈剑全身乏力,自是无法抗拒,只得把那口脏东西硬咽了下去。

李飞红退了开去,望见云天凤的脸上微有异色,连忙解释道:“对不起,陈大人,为了救陈大侠,我只好事急从权。”

云天凤微笑一下以掩饰心中的不快道:“这就行了。”

云天化道:“行了!这是以毒解毒的法子,虱子咬的毒,必须以虱子来解,再加上女人的舌尖鲜血为引子,毒性消除更快,陈老弟!你现在试试看。”

陈剑屈伸一下四肢,又试着一运丹田的气,发现不但恢复了原状,而且比先前还要舒服一点。

李飞红轻垂头道:“陈大侠,妾身等内咎颇深,为补前过以表歉意,妾身特将丹田心血聚于舌尖,化在解药中,使大侠不仅立刻康复,而且还可以略增内力。”

陈剑生性忠厚,见她两颗红肿,口中犹有血水外溢,内心非常不过意,连忙道:“李大姑何必要这样苦自己呢?”

云天化却笑过:“应该的!应该的!老弟中毒也是为了他们的原故,所以我刚才叫她掌嘴,原是想叫她用嘴皮上的血来和药以增神效,她大概不过意,居然咬破舌尖,这一来毒药反而变成补药了。”

云天凤冷笑一声道:“舌尖连心,那痛苦一定很难受,李大姐怎么忍得住的?”

李飞红苦笑道:“妾身听林玄鹤转述陈大侠参加长老大会的情形,以凛然大义,将阻海棠那样一个野心勃勃的人都感化过来了,心中十分感动,歉意也更深,只要陈大侠有所补尝,妾身死犹不惜,岂在一点轻痛。”

她说话时目中略露激情,云天凤这才注意到她虽然脸上红肿,却另有一种动人的风情。

先前互相易衣之际,因为她穿着蔽衣,发如飞逢,皮肤上蒙着一层灰垢,不容易看出来。

现在她的头发略加疏理,穿着自己衣服也十分合体,竟然不比自己差到哪里,不禁妒生心底,冷笑一声道:“我倒没听说虱子可以当补药吃的。”

云天化笑道:“虱子不离人,人身上养着虱子,它们整天人血为粮,吸取人体的精华,自然是一服大补药,而且陈老弟中的是虱口的剧毒,飞红以心头热血去克制它,才使它变为滋补身体的圣药,这是以毒攻毒的道理,天下最毒妇人心,最长妇人舌,心血经由舌尖,乃天下至毒之最。”

他看出云天凤心中不高兴,所以才放意说笑话想冲淡一下气氛,但是云天凤却不肯放松,依然冷笑道:“李大姊先前为蔽衣污尘所蒙,看不出真面目,现在尘尽光生,想不到竟是一位绝世丽人,为了拙夫,那些事实在太唐突佳人了一点。”

岳镇江也看出气氛不太友善了,连忙一笑道:“陈大侠帮了丐帮一个大忙,而且还是为我们受的毒,李家妹子是应该效劳的,虽然有着男女之嫌,却是事急从权。”

云天凤装作不在乎地道:“事并不急,何须从权。”

岳镇江皱皱眉头道:“这事只有女人能做,我们污衣门弟子与蚤虫为伴,夫人怕受不了那种肮脏。”

云天凤沉声道:“假如事关拙夫性命,别说是几头蚤子,就一堆粪,我也不会嫌臭。”

李飞红脸色一变道:“陈夫人,早知道你如此多心,妾身也不会如此多事了。”

云天化一瞪眼,喝道:“飞红!你是为了丐帮行事,不难说那些不相干的废话。”

李飞红不敢顶撞他,无限委屈地道:“老祖宗!弟子不能受那些无端的侮辱。”

云天化怒声道:“当了叫化子就得受气,假如你连这点休养都没有,还配当八袋长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