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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韦若昭一脸不解,“难不成他希望那杀手逍遥法外?”

独孤仲平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促狭之色。“在长安办案,得按长安的规矩来,你想想若不是有这凶犯帮忙,庾胖子平常随随便便哪有机会和萧御史这位皇上身边的大红人搭得上呢?”

“你是说这对胖大人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巴结上司的机会?”韦若昭明白了,不禁一脸鄙夷,“哼,胖大人真是官迷心窍!”

“你不了解他,庾瓒其实也还算是个好官。”

韦若昭却不满地噘起嘴,嚷道:“他还能算是好官?又胖又笨的,把你的功劳都抢走了,你怎么还替他说话?”

“不是他抢了我的功劳,而是我自愿把麻烦事都让他去办罢了!”独孤仲平笑着说,“你想想,要不是他,我们岂不是要天天和那些长史啊、将军啊打交道?又如何能轻轻松松地享受这探案的乐子?反正你跟我学探案也是图这个,又不指望着升官发财,何不跟庾大人来个各取所需呢?”

“话虽如此,可他这样占你的便宜,还是太滑头了!”韦若昭依然愤愤不平,“下回破案的赏金,还得找他多要点!”

两人继续在萧府院前边走边看。

韦若昭突然意识到这或许是个了解独孤仲平的好机会,便试探道:“师父,我知道你是高人,这叫大隐隐于市。哎,你是怎么找到胖大人,让他跟你唱这出双簧的?”

而独孤仲平何尝不知韦若昭的小算盘,自顾自抬头望天,道:“以后告诉你。”

他其实心中暗道,徒弟啊徒弟,你还不知已通过了我的测试,自此之后我就将逐步把本事倾囊相授,你从此日日身在罪恶边缘,与凶徒恶棍打交道,是福是祸也都是你的命了。你想知道些我的事又何必急在一时呢?但他终究没说出这些,自打来了长安,当了右金吾卫不在册的画师,他就强行改变自己的性格,成了别人眼中深自谦抑的人。他只打算慢慢让韦若昭感到自己对她态度的改变。

“我就知道一说起过去的事,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什么都告诉你了。”韦若昭沉浸在花招失败的情绪中,一脸不高兴,“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当个案子查,早晚把你的身世查得一清二楚,你不说就是心里有鬼!”

韦若昭满心以为这样便能激出独孤仲平的话来,可谁知独孤仲平竟哈哈大笑,道:“徒弟,这激将之法不是这么用的,待得空了我教教你。”

韦若昭见自己小伎俩被识破不禁面上一红,急忙嗯了一声,转换话题道:“你看天干什么?”

“这天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了雨了。”

“这有什么?哦,你是说十天半月之内都不会有适合那杀手作案的天气?”

独孤仲平点点头,道:“可他每次摘牌七天之内必见分晓,许愿廊接牌子的路子已经断了,江湖上必会传开,若他还想吃这碗饭,这一单就一定要做,而且必须成功。”他说着停顿片刻,“曾大头用假金子骗了他,但他已经取了王朗的牌子,所以照样杀了王朗,况且他抛出了萧长辉这块牌子,想诱我们放松戒备,一切都说明,这个人是不会罢手的!”

“可现在萧府已经被围成铜墙铁壁了,近日又不会有雨,他该怎么动手?”

独孤仲平又一次仰头望天,突然若有所悟,道:“对了,他已经失去狼皮了,不再需要雨夜的掩护了,现在光天化日反而是最好的机会。”

韦若昭不禁四下看看,摇头道:“可他怎么进得去呢?”

“如果他已经进去了呢?”独孤仲平忽然想到一种可能,神情骤然变得严峻,“这么大的宅院,仆从家丁少说也得有百十来人……”

韦若昭当即明白了独孤仲平所指,按捺不住地叫起来:“那可得赶紧告诉胖大人啊!”她说着便要朝萧府大门方向跑,却被独孤仲平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