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宿命的另一半(第2/8页)

在四人之后出来的是一位黑衣蒙面的高挑女子,想必便是信巫教教主,师宴的姐姐师瑛。阿鸦凝目望去,那女子虽然更加看不见面目,但是持杖而出,自有一股森然威严的气势。

此时天色已经缓缓变暗,黑衣女子持杖往下一杵。周围的信众缓缓聚集,几处火把连绵着点燃,一簇一簇的火光传递着出去,一股森然诡异的气氛油然而生。

四位衣着奢华的祭司缓步走上早间搭好的神坛,此时,远处有人击鼓,,继而有一种尖锐的鬼笛声飘浮在鼓声之上,鼓声低缓而深沉,像沉吟着一种远古的咒语。“呼”的一声、神坛周围一圈火焰亮起,深沉的火光自每根火杖上悬空的水晶骸骼颈下射入头内,从骼骼的双眼处化为晶光射出,每个骼骼双眼的晶光汇聚在神坛中间,正在教主师瑛的杖下!

好厉害的祭典!阿鸦坐在稍远的石头上看着,心里油然而起一股敬畏之情。黑衣的信众越聚越多,像夜间漫游的幽魂,只余下双眼幽闪的光亮,虽然阿鸦明知他们都是和善朴实的人们,但此情此景,着实令人为之悚然变色。

神坛上的黑衣女子低沉地叙述着咒语,听她的语调仿佛在诉说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故事中有悲有喜,有人重生有人死去。随着她低声诉说,周围黑压压的信众开始以相同的语调低声同念起来,开始尚不觉得,但听得久了就似今夜的星空都和他们的诉说一起颤抖了。

降灵那家伙去了哪里?阿鸦眉头紧蹩,难道又走进树林里迷路了?那树林他已经迷路过那么多次,难道还会迷路不成?这种祭典──他有种被压抑住无法透气的感觉,这种祭典好不祥,就像一定会发生什么一样……没有降灵在身边,这种气氛让人不安。

信众所念的是信巫教历史的诗篇,是说信巫教的前辈如何在艰辛的条件下生存,如何有一日神终于同情了他们的痛苦,赐下神物让他们信奉,应允他们每隔三十年能够获得神的赐福,只要他们信奉神物就会得到幸福。当然其中夹杂了前辈许多美丽和悲伤的故事,但最主要的还是歌颂神物究竟如何伟大。

师宴边念边觉得奇怪:降灵到哪里去了?这么好玩的聚会,他竟然不在?莫非哪里又在茶毒小动物还是种菜的大爷在田里除虫给他看见了?还是妨碍别人打猎被抓去关了起来?边想边暗自好笑,又心想假如给姐姐知道她边念边笑,说不定要把神杖挥过来了。

待史诗念完,师瑛神杖一挥所有环绕神坛的火焰熄灭,骷髅眼的晶光缓缓消失,才听她说:“八蜡开祭,万物合祀,上极天维,下穷坤纪。时隔三十年开祭,神明赐福保吾安康,开坛!”

四大祭司缓缓推开神坛之后神殿的大门,两个小童把一个巨大的齐人高的木盒竖着推了出来。那木盒和四大祭司一般嵌满珠玉,一推出来几乎灿花了人眼。阿鸦忍不住避开目光,心里暗骂这些装饰根本就是存心要人看不清那是什么东西,瞄了那东西几眼,他心里微微一寒──这齐人高的木盒──简直就像一具……棺材……

树林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是有人慢慢地自远方走了回来,但还没走到空旷之处。此时师宴缓步上去从师瑛手中接过打开木盒的钥匙,向神物走去。

神坛上下一时万籁俱静,千万颗心都悬在神物究竟是什么的悬念中。当中也有些老人当年见过神物,但当年也是在这么珠光闪闪的火焰之下,叹见神物闪闪发光,全然看不清是什么。

“咯拉……”

阿鸦闻声回头,那是足下部慎踏到小石子让它滚了出去的声音,听这声音就知道是隆灵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他回过头来看从树林里走出来的降灵,愕然看着他手里抱着一只小猫一样的旅西,那小东西花花绿绿,似乎是一只小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