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武三爷(第3/11页)

武三爷未免为他设想得太过周到,非独替他找来了两个用短剑的对手,而且都是不要命的角色。

他很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真的敢拼命。

这两人证明给他看。

他举步,才一步跨出,两个中年人的身子便飞起,怒雕一样向他飞扑而来。

四支短剑左右刺向王风的要害,他们本身的要害都完全不顾。

他们跟王风简直就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弟子。

碰上这种不要命的对手,王风不拼命也不成。

他的身子亦飞起,箭一样射向左面那个中年人。

的确箭一样迅速。

那个中年人身子凌空未下,王风便射入了他腹中。

一声厉吼凌空暴响,那个中年人平刺而出的两支短剑陡转,倒插而下。

他只求杀敌,并不在乎自己的生死。

只可惜他虽然敢拼命,反应却不够敏捷,双剑还未刺下,王风短剑已刺入了他的小腹。

剑直没入柄,剑锷撞在他的小腹之上。

那一撞之力亦是不小,他整个身子“嗖”地倒飞,剑锋从他的小腹退出,王风的人亦因那一撞而倒退,直泻落地。

那双短剑几乎同时从王风的肩头刺过。

在王风射向左面的那个中年人之时,右面那个中年人的身子已凌空扭转,飞鱼般追逐。

若不是那一撞之力恰到好处,王风这一拼,一条命最少已拼掉一半。

他着地身影又展,斜刺里飘飞。

右面那个中年人的身子凌空,竟还能再一次扭转,一双短剑,一变再变,往王风的当头刺下。

王风的身影,却已飘去,仿佛早知有此一招。

飘去又飘回,那个中年人双剑落空,身影便落地,才落地,王风已在他身旁。

他耳听风声,来不及回头,右手的短剑就从左胁下刺出,整个身子就势猛打了一个旋子,左手的短剑随着这一旋亦刺了出去。

王风的短剑即使已刺在他的要害之上,他的两剑也应该有一剑刺入王风的胸膛。

王风却没有用剑,他的脚,偏身一脚踢向那个中年人的腰腹。

那个中年人的两剑立时又刺空,人却被王风那一脚踢得飞上了半空,飞坠在一棵芭蕉树上。

整棵芭蕉树都给压塌,他的人夹在芭蕉叶中,一动也不动。

一柄剑正插在他的心房之上,是他左手的短剑。

他落在芭蕉树上之时,左剑也不知是否因为蕉叶影响,竟刺入了自己的心房。

不怕死的人固然少,敢拼命的人也不多,他们无疑都敢拼命。

可惜他们所遇上的对手除了敢拼命之外,那一身本领,更是在他们之上。

胜负也就决定在这里。

这种胜负往往只有一种结果,非生则死。

王风没有理会是否有另外一种结果,一脚将那个中年人踢开便又动身。

这一次再没有人阻拦。

他身形飞快,越过墙头,穿过小巷,走上长街。

长街寂寥。

西风吹起了沙土,一种难言的肃杀充斥长街。

三更,淡月疏星,点点流萤。

长街上只有流萤耀光,没有灯光。

这两天,一入夜,这地方就变成鬼域一样,本来热闹的长街似乎就只有不着影迹的鬼魂在徘徊。

今夜的荧光更加恍如鬼灯。

王风游魂一般,飘过了长街,飘入了长街另一边的另一条巷子。

巷子的尽头就是李大娘那座庄院的所在。

流萤也飞在巷中,还未出巷子,荧光已暗淡。

巷口有灯光,明亮的灯光。

王风才走到一半便已收住脚步,腰背往墙壁上一贴,壁虎般游上了瓦面。

庄院的围墙高达三丈许,王风虽已在瓦面,仍不能看到庄内的情景,只看到迷蒙的光影从墙上散发出来。

庄门的情形他却看得清楚。

风檐下挂着两盏风灯,庄门的两旁亦烧起了两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