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获奇书脱胎又换骨(第2/11页)

到了门边台阶,王若兰先走一步,一直走到门口。

她的眼光到处,只见灯火余辉之下,曲士英正抱着董香梅在热吻。

她大大震动一下,禁不住往后一退,然而身后一股潜力逼来,使得她身形稳稳不动。

董元任细心地轻声道:“你小心一点……”

王若兰芳心一阵鹿撞,正待出声惊动那两人,以免让严厉的董元任发觉,恐怕两人都将是死路一条。

却听董元任在她耳边冷冷低哼一声,登时不敢做声。

董元任可真想不到这位爱徒如此斗胆,居然拥吻行将出阁的爱女,而且是在这公开的地方。

他早在一眼瞥见之时.右掌往后微扬,发出一股无形潜力,几个跟在后面的家人全都迫得进不得半步。

董香梅从迷惘中醒来,忽然一挣,脱出他的怀抱。

曲士英瞪大眼睛瞧着她,脖子中射出爱火情焰。

她忽然觉得被人侮辱了似的,一阵冲动,玉手扬处,啪地给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曲士英却木然直立着,动也不动,脸颊上虽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但他没有抚摸一下。

董香梅一转身,冲进屋子里去。

曲士英不觉喃喃:“我,我做了什么事啊?”

耳边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来,道:“你喝酒喝糊涂了,啊?”

曲士英猛然一震,全身都沁出了冷汗,鼻端一阵香风拂过,董夫人王若兰袅袅地走过去了。

他缓缓掉转身躯,只见七步追魂董元任就站在他跟前,距离只有尺许。

刹时间,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掠过他的心头:“我这回是死定了,但只要我猝出不意击一掌,也许死的不是我……”

可是另一些思想又袭过他的心头,在这生死存亡,天人交战的一刹那间,他居然记起师父自幼如严父般教养之恩,与及好些牢不可拔的感情。

七步追魂董元任不悦地道:“酒能乱性,你喝得真糊涂啦,还不回房去睡……”

说到后面的话,他自己已经向里面走去,因此把话声带出去老远。

小阎罗曲士英岂是愚笨之人,这时抬袖一抹额上冷汗,大大透一口气。

刚才的瞬息,在他生像已经涉历过漫长的人生路途,使他有点精疲力竭之感。然而他终于庆幸他到底平安经过了这段艰险的历程。

不过他仍然猜不透师父的真正心意,“师父可能放过我,但也可能留待妥当适合的时机才将我收拾掉……”他痴痴推想着,好些人在他身边走过,他一点也没有注意:“我现在必须立刻决定,究竟是冒险逗留此处,测验我的命运,抑是马上远走高飞,从此浪迹天涯呢?”

他下意识地走出董府,眼前的火树银灯,花雨缤纷,以及那赏灯人群所造成的喧闹声,都没有使他觉得生命活力在激荡流布,反而觉得生命活力在激荡流布,反而觉得自己像是置身在穷谷深壑,非常非常的孤单和寂寞。

穿过灯棚和人群,他怅然回转身,瞧着董府大门。现在他已经没有想到严峻残酷的师父,仅仅记起娇小可人的董香梅。

老实说,董香梅那一巴掌,可真打得他迷糊之极。只因董香梅起先和他甚是合作,一双玉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然而,后来猛力推开他和打他一记耳光。这两下动作全是发自她的内心,绝不是因为她发现了师父才这样,是以他心中非常迷糊。有点自卑,又有点怨恨。

惘然发一回怔,忽见董府匆匆冲出三个人,跟着人影一闪,七步追魂董元任也随后出来。

前面的三人乃是管家许保,黑蝙蝠秦历和欧阳昆,他们的神色都显得十分紧张。而且许保背上斜插着长剑,黑蝙蝠秦历手中拿着一束白布包裹着几许长的东西,分明是他擅用的兵器判官笔。

这种如临大敌的紧张神色,还不算稀奇,最叫他曲士英心惊的是七步追魂董元任,只见他外面长衣已经脱掉,露出一身古青色的短打衣裤,脚下是软底布鞋,一派寻仇拼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