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得心法神剑屠巨孽(第2/9页)

又过了四五日,她的病状仍无起色,全身发软,丹田中一口真气硬是提不上来。

这天中午,许子攸和她闲谈了一阵。

董香梅黯然长叹一声,道:“我倒愿意这病永远不好,那就可以和许兄在一起,时时领益了。”

许子攸讶道:“你好了之后,我们结伴浪迹江湖,傲啸风月,岂不也是人生快事?“

董香梅摇摇头,道:“我好了之后,一定得去办一件事。之后,我的寿元已尽,再难与许兄在人间相见了。”

许子攸便听得莫名其妙,道:“顾兄这话怎说?”

董香梅道:“这些事你知道得越多,便越发危险,倒不如一点也不晓得。”

许子攸问来来问去,都问不出原因,心中暗暗纳闷。当下劝她睡一会儿,自己却在一旁看她。

等到她睡着之后,许子攸丢下手中书卷,悄悄伸出三指,按在董香梅腕脉寸关尺之上。

如是平日,董香梅自会惊醒.可是她目下真气不调,百体不适,是以直到许子攸接诊好一会,才突然惊醒。

许子攸满面迷惑之容,向董香梅不住打量。董香梅双唇紧闭,故意不言不语,看他有什么话说。

过了一阵,许子攸皱眉道:“我是就脉论脉,你天癸过期已有多久了?”

董香梅芳心一震,道:“许兄别开玩笑,兄弟不是女人,何来天癸月讯?”

许子面孔一板,道:“常言道是医者父母心,你断断不可对我隐讳……“

董香梅见他词色坚决,怔了一阵,道:“你先说给我听听。”

许子攸道:“你的脉息显示怀孕有喜,此时最经不得疲劳及大喜大怒之事,但你经过打击,心气郁结,再加上辛劳风霜,以至心脉枯弱,血气雍滞。全身乏力,时有发热之象。”

董香梅双目圆睁,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要知这许子攸越是越说得对,就越是证明怀孕之事千真万确。

许子攸最后道:“兄弟与你盘桓多日,一直都没有看出你是女子。现在可就觉得你面皮皙白,头发丰盛以及眉毛过细种种征象,分明真是个女子。”

董香梅转身向壁,道:“你胡说。”

许子攸没有作声,起身出房去了。他走了之后,董香梅忽然十分后悔,生怕把他激走。自个儿痛苦想了许久,终于大声唤茶房来询问。

店伙道:“许先生出去抓药啦,你老敢情还不晓得。”

董香梅心中一块大石才放下来,等了好一会,但觉孤寂难耐,时间好像比平日长得多。

许子攸最后来了,带来一碗汤药。董香梅只好服下,她再也不敢把他激走。

第二日,他们搬了一个客栈,两人只要了一间上房,董香梅睡在内间,许子攸住在外间,以便就近照顾。

不知不觉又过了几日,董香梅已感到病好了大半,但她又逃避什么似的,竟不想痊愈。

她早就把头上帽子解开,露出一头浓黑的青丝,反正许子攸已晓得她是女身,所以用不着紧紧扣住那顶帽子。

可是自从她回复女人面目之后,许子攸的目光中就时时闪耀出光芒。他几乎日夜都坐在她床边,与她说东说西,偶然也问,她的身世遭遇。

董香梅是个过来人,自然能看出他的目光中含着什么意思。她非常害怕这种眼光,可是暂时又不愿失去。同时对于许子攸涉及身世遭遇的谈话,总是不好意思不答。就这样渐渐地透露出来。最后,许子已经完全明白她的身世及悲惨往事。

他们仍然很谈得拢,对于许多事物的见解,几乎大半相同。许子攸不但学问渊博,见解超妙,同时雅擅词令,很平常的事在他口中说出来,便平添无限风趣。这一点正是董香梅最是神往的地方,真是巴不得日日夜夜听他谈古论今。

又过了两日,董香梅终于完全好了。这天下午她起身试一试脚上功夫,发觉已经完全恢复,竟没有一点病后力乏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