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痴男怨女情难解(第4/7页)

上官天野身子不能转动,眼睛还是看得清清楚楚,只见禇英禇霸和常山龙公冶良四人分成两排,竟然对萧韵兰执体甚恭,由禇英领头说话,躬身言道:“奉老舵主之命,请姑娘回家。”萧韵兰道:“我不回去!”禇英道:“老舵主很想念姑娘,他已择好日子,就要金盆洗手,封剑闭门。请姑娘回去,继承他的家当。”

萧韵兰道:“我不希罕。”公冶良眼珠一转,上前说道:“萧姑娘,你爹爹年纪老迈,膝下无儿,只你一女,他一生心血,挣来了这份基业。嗯,纵算你不希罕,难道你就不顾念他老人家吗?”萧韵兰默然不语。常山龙道:“你爹爹说,只要你肯回去,一切听从你的意思。金家的事再也不提。”

上官天野心头一震,起初他对这四个山东绿林中响当当的人物对萧韵兰执体之恭,甚为惊诧,待听到了“金盆洗手”等等话头,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萧韵兰的父亲竟然是绿林中的一个领袖人物!”

他与萧韵兰已相识三年,从来未问过她的来历,有时在闲话之中,萧韵兰也偶尔透露出她是“武学世家”。她还常说:“男子可以游学四方,女子为什么就不可以?”上官天野就因为她这股豪迈的气概,深觉与自己相投,这才私下子暗恋她的。只道她是一个不羁的女侠,却原来她是强盗头子的女儿。然而这又有什么关系?上官天野自己就下了决心,要继承毕凌风的衣钵,做一个四海为家的侠盗。

他倒不是为了萧韵兰是强盗的女儿而轻视她,但他却感到异样的悲哀,自己对她披肝沥胆,她却将自己当做外人,她弃家出走,其中定有缘故,但她的哀愁苦乐,却不肯与自己同担。但转念一想,自己向云舞阳索剑谱之事,何尝不也是瞒着她。也许其中有甚隐情,她还不能向自己吐露?

但见萧韵兰若有所思,呆呆地出了一会子神,眼光忽然向他瞥来,上官天野怦然心跳,只听得萧韵兰问道:“你们为什么把他擒了?”

禇英躬身说道:“回禀姑娘,这小子名叫上官天野,乃是武当派的新任掌门。”萧韵兰道:“我知道。”禇英心道:“你何只知道?老舵主若不是听到风声,怕你上这小子的当,哪会这样着急的派我赶来。”

禇英阴恻恻地微微一笑,萧韵兰道:“是武当派的掌门人又怎么样?”禇英道:“你爹爹纵横大江南北,从未有人敢与他作对,只是有一次莫名其妙地折在一个老贼手上,他毕生认为奇耻大辱。这老贼便是武当派的上两代掌门牟独逸!”萧韵兰道:“这事情爹爹也与我说过。但这与他有何相干?”

上官天野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萧韵兰第一次听说他是武当门下的时候,脸上会现出那么奇异的神情。

禇英嘿嘿笑道:“怎么说不相干,他是牟独逸的徒孙,武当派的衣钵传人呀!”萧韵兰道:“事隔三十年,那时他还没有出世。我说不相干就不相干。”禇英道:“姑娘要放人,老奴自不敢违背,只怕老舵主他说相干,责备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萧韵兰柳眉一扬,道:“你只管放人,我自与爹爹去说!”

禇英正是要她说这句话,要知萧韵兰的父亲派人寻她回家,听到风声,知道她与上官天野交游,也是其中的一个缘故。

公冶良道:“禇大哥,小姐既然愿与咱们一同回去,那么这小子便放了吧。可是那剑谱却一定得向他索回。”萧韵兰诧道:“什么剑谱?”公冶良伸指一戳,已是解开了上官天野的穴道。

上官天野叫道:“韵兰姐姐,你回去哪儿?”刚刚移动脚步,却被那四个人一齐拦住。

公冶良道:“看在萧姑娘份上,饶你一条小命,达摩剑谱,还不拿出来么?”上官天野道:“什么达摩剑谱?”公冶良冷笑道:“你这小子故作痴呆,想装蒜么?什么达摩剑谱?牟独逸三十年前巧取豪夺的那本剑谱,不是达摩剑谱是什么?”上官天野道:“我也正要寻这本剑谱,拿什么给你?”公冶良道:“难道牟一粟还能将这本剑谱带到棺材里去?你是武当派的掌门,不在你的手中还在哪儿?”萧韵兰听得莫名其妙,拦着了公冶良道:“既然是他们武当派的剑谱,咱们要它作什么?这岂不坏了我爹爹的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