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O七回满怀心事羞难说一点灵犀已暗通(第4/11页)

仲少符苦笑道:“好,既是如此,那我放心了。”说罢,迈步便走。苏赫、博图紧握兵器,把眼望着麻大哈。麻大哈道:“让他走!”苏、博二人退过两边,让出了一条路。

麻大哈冷冷说道:“宝珠,可以把剑放下了吧?别吓人了!”上官宝珠道:“待他走过那边山坳,咱们再走!”她是怕麻大哈变卦,故而必须等仲少符走得远了才肯把剑移开。但,虽然如此,戒备已是松了一些。麻大哈趁她把注意力集中在仲少符身上之际,突然出其不意地就抢了她的宝剑,骈指一点,点了她的穴道。上官宝珠尖叫一声,倒了下去。知觉未失,却又不能动弹。麻大哈故意扯下车帘,冷笑说道:“好呀,我要叫你亲眼看我怎样折磨这个小子,方能泄我心头之恨!”仲少符本来走得未远,听得上官宝珠的叫声,吃了一惊,愕然止步。

说时迟,那时快,麻大哈已然赶到,手挥铁杖,卷地扫来。这一杖猛烈之极,劲风起处,砂石纷飞!仲少符吃了一惊,心想:“这矮子貌不惊人,气力却是好大!剑杖相交,火星四溅,仲少符虎口隐隐作痛,急忙使个“黄鹄冲霄”的身法,身形平地拔起,麻大哈的第二杖打来,呼的一声,从他脚底扫过。麻大哈也吃了一惊,心想:“这小子身手委实不弱,怪不得苏赫、博图会吃了他的亏!”

麻大哈的杖法是他父亲私自传授的丐帮的“伏魔杖法”,杖法一展,势如惊涛骇浪,滚滚而来,仲少符连避三杖,险象横生,拼着豁了性命,冒险抢攻,“刷”的一剑,一招“仙人指路”,疾刺麻大哈胁下的“愈气穴”。麻大哈立起铁杖,一个翻身,“乌龙盘树”,横扫仲少符中路,仲少符托地一跳,剑随身进,一招“李广射石”,指向麻大哈右肩,剑尖吐出碧莹莹的寒光,直刺麻大哈的“肩井穴”。麻大哈铁杖沉重,伏魔杖法虽然刚猛绝伦,却是不如仲少符的剑法灵活,他招数已老,来不及撤回,只听得“叮当”一声,仲少符的宝剑虽然给他荡开,但麻大哈肩上的衣裳也已给仲少符的剑尖挑破,只差半寸,险些就要戳穿他的琵琶骨。麻大哈退后两步,吓出一身冷汗。仲少符硬接了他的两招,胸口气血翻涌,也是暗暗吃惊。这么一来,双方都是各具戒心,不敢轻敌。

此时苏赫、博图二人亦已赶到,一左一右,侧翼助攻。仲少符和麻大哈只不过勉强能够打成平手,论真实本领还是麻大哈稍稍胜他一筹。此时再添上苏、博二人,仲少符使出浑身解数,也是应付为难。苏、博二人刚才吃了他的亏,都是咬牙切齿,立心报复。苏赫的虎头钩有克制刀剑之能,尤其厉害。激战中苏赫的双钩盘旋飞舞,一招“回风扫柳”,在仲少符的小臂勾裂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伤虽不重,亦已挂彩,鲜血染红了衣裳。麻大哈胜券在握,神色转为从容,笑道:“这小子咱们是要交给师父拿到蒙古去作见面礼的,可不能伤了他的性命!”苏赫、博图应了一个“是”字,步步紧迫,但已是避免施展杀手。也幸亏他们要想活擒仲少符,仲少符还可以周旋较多的时候。

上官宝珠给点了麻穴,身子不能动弹,眼睛还可以看得见。她见仲少符受了伤,不由得心痛如割,想叫叫不出声,眼中满是泪水,一滴一滴地沿着面颊流下来。

仲少符见此情形,心里又是酸痛,又是欣悦,想道:“上官姐姐对我的关怀原来还是胜于对她的师兄。可惜我本领不济,却是自身难保了。”心念未已,只听得马铃声响,有两骑快马从路上经过。

骑在马上的是一男一女,看见树林里有人厮杀,不约而同的勒住了坐骑。那女的“咦”了一声,说道:“照哥,你看这人是不是麻大哈?”那男的道:“不错。被他们围攻的那个少年我也似乎是在哪儿见过似的,却想不起是谁?”话犹未了,只听得仲少符大声叫道:“是耿大哥吗?小弟是仲、仲……”正要自报姓名,麻大哈连环三杖,打得仲少符手忙脚乱,只说出了自己的姓,胸中气血翻涌,“少符”二字哽在喉头,急切间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