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场游戏一场梦(第2/3页)

逃出县衙,天色阴了下来,滂沱大雨倾盆降落。梅添丁等人躲在隔一条街的墙凹处,周遭,除了雨声,连一只垂头丧气的猫犬都没有。

凄风苦雨中,梅添丁摇头:“这儿太静了。”

柳舒逸道:“这几条街都像死城,连个人影也没有!”

柳生寒冷笑道:“难道姓沉的会把三四条街的居民赶跑,就为了对付我们这四个人?”

冷若霜凝视着他:“有什么不能?”转身问柳舒逸道:“附近几条街定然被人监视了,柳姑娘,快引我们到‘梅花镖局’。”

柳舒逸诧异道:“镖局被姓沉的狗官封了,还留了些爪牙在那里驻守,去那里岂不自投罗网?”

梅添丁突然道:“不,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沉中侠一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才逃出牢笼的我们会、我们敢藏身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的镖局之中。”

当下,梅家父女带着冷若霜和柳生寒从后墙狗洞,进入暗道。

冷若霜打着火折子,道:“我家爷一接到总镖头的飞鸽求救,就马上派丫头赶来增援,只可惜的是,我大姐现下正在西北与‘权力帮’的‘假面公子’贺兰公子周旋于‘万马堂’、三妹和四妹同时卷入‘洛阳’一场天大的浩劫,都脱不开身,而我家爷此刻也要坐镇‘凉城’等待‘天下四凶’分身乏术,若霜只能独自前来。”

梅添丁苦笑道:“二姑娘知道‘北凉’一带课税加倍的事?”

冷若霜点头道:“邸报上说这一带近日风调雨顺,盛产丰收,所以才加倍征收课税……”

梅添丁“呸”了一声,又忿然道:“这体面风光的话都是那些狗官取悦上级说的,哪有什么丰收!哪有什么民泰!北凉山‘老虎口’那干股匪作乱不论,年初‘北凉河’泛滥,把淤泥冲积河床,‘大石镇’附近又起林火,加上‘百家村’的瘟疫,真可谓天灾人祸……”

柳舒逸也憋不住,道:“说什么皇恩浩荡,体恤民情,倍加课税,进奉朝廷,那也罢了……还加了什么盐税、米税、车马税、还有什么人头税……家里多了个呱呱坠地的婴儿,还要付出七八担米的年税,一年添上三件衣服,也要加税,这算什么世道嘛!”

柳生寒脸色阴沉,在火光闪耀里冷沉不语,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柳舒逸瞄了瞄冷若霜,接道:“今年在‘北凉’九镇总共征收了一百五十万两黄金,由我们镖局押解到京师……”

柳生寒忽打断道:“这些税饷……一向都由你们押解的吗?”

柳舒逸答道:“当然不是,这一向是官衙的事,但自前年起,县衙表示因为厢军被‘京城’征调,所以分派不出人手,委任我们代押,酬劳倒……倒不算轻。”她长叹一声又道:“前两次都平安无事,没想到这次就出了事……”

冷若霜拍拍她的香肩,道:“你把事情始未经过说一说。”

柳舒逸回忆道:“……那天,天气奇热,已是申未,但仍酷热非常,大家只望快些经过‘枫林渡’,找家店打尖……突然间,几个后土丘冲出数十蒙面大汉,掩杀过来。”

冷若霜问:“都蒙面?”

柳舒逸点首:“都蒙着面。爹爹大声喝问,叫对方亮出字号,但他们全不理会,不由分说,上来就杀,为首的三个人,武功高绝,所向披靡,很多兄弟就是惨死在这三人手下……”说到这里,悲愤不已。

柳生寒忽道:“这三个人是用的是什么兵器?”

梅添丁想了想,道:“这三人,一个光头使铁伞,伞端时不时的发射火焰,一个用马鞭,无人能挡他三鞭而不毙命……另一个锦袍公子武功更高,在混战中,只见他高低起伏,一根短笛抢入我阵里,好几位手头很硬的镖师都惨呼倒下,实在神出鬼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