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三纲五常白大夫(第2/3页)

这名相师相完熊二爷之后,激动异常,向熊东怖跪倒行了三拜九叩大礼,逢人就兴奋的表示:“二爷之相,富贵无双,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古今中外,空前绝后,有龙兴之相,不久之后,必将龙腾九天。”

他还感慨:“想我窦辟邪,给人看相三十年,上至妃嫔王公、下到贩夫走卒,相人不下万起,今日见到了熊二爷,算是终于遇着了这么一副好相,明君出世,此生足矣,就此不看相也罢!”他说完就砸了相摊和卜幡,于闹市之中,大袖飘飘,扬长而去,众人都不禁啧啧称奇。

这相士的言论,那是诛九族的大罪,“辽东”都督、蔡相第八子蔡鋆大人,风闻此事后,立即派人追拿这“妖言惑众”的“妖人”。

直至一个月后,有人发现负责缉拿追捕相师的捕快,不是浮尸江畔、就是摔死山岩,十几号人不知因何而死,再也查不下去,这件案子,也就只好不了了之了。

——这神秘的相师叫“裤衩先生”窦辟邪,是“权力帮”五奴之首(参见《红丝巾》卷第五章),是继布伯、如意之后,代表“权力帮”,京里派来协助熊东怖、为其散播言论造势的第三位人物。

“裤衩辟邪”神秘消失在公众视野,但他留下的“箴言”,却深深植根在“辽东”军民百姓的脑海心底,“三纲五常”等“激进派”少壮军人,对此更是深信不疑。

在诸葛英、诸三纲、葛五常这些行动派少壮干部眼里,前怕狼、后怕虎的诸葛喜式领导,根本不可取,难以成大事;他们热衷崇拜、追随的,是熊东怖这样有理想、有抱负、有热血、有拼劲的当家,他们要趁着自己的大好青春年华,风风火火、轰轰烈烈的去燃烧!去拼搏!去奋斗!

对于“三纲五常”的热烈拥戴,熊东怖是给予了充分的报酬和回应的。

熊二爷马上以大当家的身份下令:任命诸三纲为“玉麟堂”堂主,葛五常忝为副堂主,填补诸葛叔侄死后留下的空位,全权打理“玉麟堂”事物。

“三纲五常”以“三代弟子”身份,一下子擢升为高级堂主,那种喜悦、兴奋、感激、惶恐的复杂心情,已经不是笔墨所能描绘的了。

对于自己这一手的安排,熊东怖也感到很满意,既安抚收服了那些“少壮派”,为自己赢得了好名声,又不怕这两个资历、能力都尚浅的毛头小子,爬到自己头上来。

除掉了诸葛叔侄,熊东怖安心了不少,诸葛喜一死,剩下的七当家“女诸葛”朱七七是个女流之辈、十三当家“紫貂”杨弋捷人微言轻,他们暂时还都对自己构不成什么大的威胁。熊东怖并不着急,饭要一口口吃,挡路的石头也要一块一块的踢,熊二爷有的是时间陪他们玩。

——一竿子打翻一船人,那不叫本事;可以用不同的竹竿在不同的时间打翻船上不同的每一个人,那才叫大本事。

恩公诸葛喜一死,熊东怖就像去了一块心病,至少他以后再不用担心听到、看到这个老不死的在他面前,倚老卖老的指手画脚喋喋不休说三道四了。

他的耳朵根子,一下子就清静了,仿似拍死了一只整日里在他耳边面前,唠唠叨叨劝善劫杀“嗡嗡”直响的老苍蝇。

熊东怖本以为自己可以安枕睡一个好觉,为了这次的行动,联络外援、布置内应,他已经好久没有睡一个安稳踏实的好觉了,可是,他偏偏睡不安枕、食不知味。

他每次刚一入睡,就梦见大师兄孟东堂、嫂子王巍、二小姐孟小贝、恩公诸葛老夫子、以及诸葛英、甚至“总督府”那些被自己杀死在江边崖下的捕快,一大群披头散发、满身污血的冤魂野鬼,张牙舞爪的围绕着他,哀号呜咽。

他一睡就入噩梦,一梦就惊醒。

甚至,他在吃饭进膳的时候,他恍惚的看到碟子里装的都是死者的骨头肉渣、碗里盛的全是鲜红的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