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北伐初战:摧枯拉朽下山东(第2/5页)

于是,王宣豁上了,率兵趁夜偷袭了明使驻地,准备活捉徐唐臣,谁知行动也过于心急了,徐唐臣初来沂州,本来就警觉异常,发觉了不对头立即连夜走人,只身逃到了徐达军营。

这下王宣惨了:徐达何等人?得知沂州阵前起义有变,第二天一早便挥师向沂州发动猛攻,而且为了万全起见,还命都督冯宗异(冯胜)开坝放水,沂州城顿时水火交加,王宣再怎么琢磨,也觉得无路可逃,还是走老路吧:开城投降。

徐达认为还是应该给人出路,不管啥时候也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为上策,便允许了王宣再次投降,但却命令王宣给儿子王信写信招降,儿子来了,你父子全部有功无罪,不然……

镇抚孙惟德当了王宣的信使,把老爹的深情呼唤送给了正在莒县招兵买马的王信——为了老子的性命,做儿子的也应该有点表示吧?

谁知这时的王信来了个绝的:父子既不同路,何妨“大义灭亲”?不光拒不投降,反而一不做二不休,来了个“破釜沉舟”,杀死信使孙惟德,远远逃往了山西。

这下儿子当真把老子送上了断头台!徐达还会对反复无常的王宣客气么?立即将其处死,任命了自己的部将韩温镇守沂州。

王宣父子一个死一个逃,被扔下的部将之愤怒可想而知:于是峄州(今枣庄)赵蛮子、莒县周黻、海州(今连云港)马骊及沭阳、日照、赣榆等诸县官员,皆尽投降。

一场大水,没用动刀见血,沂州全境就此全部收伏,山东的南半部已经不属于大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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沂州“战事”结束之后,声明不干涉具体军务的朱元璋却派人专程给徐达送来了下一步行动的作战意见:“将军现在已经拿下沂州了,下一步按照既定方略应该是进军益都,但如兵向益都,主力却不应该用在益都方向!

我军精锐应该扼黄河要津,敌人只要等不到西方的援兵,也就自然失去战意。所以,断其援兵为主,益都可以必克!即使益都未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转兵进取济宁、济南即是。

济宁、济南二城既下,益都则无根,元廷在整个山东也就势穷力竭,还能不尽是我囊中之物?”(见《明史纪事本末》)。

可见,远在后方的朱元璋其实一刻也没放松对前线的指挥,尤其是在战略部署方面,北伐大军就像放飞的风筝,那长线的另一端始终牢牢牵在朱元璋手里。

令人不得不叹服:在战略布局方面,没多少文化素养的朱元璋的高瞻远瞩犹如天授,在这方面绝对不是徐达能够望其项背的!

没说的,谁的官大——不,谁说的有道理就听谁的吧。

徐达按照朱元璋遥控指挥,派平章韩政率精兵占领榆行、梁城诸镇寨,占领了黄河要冲,山东的一切援兵就此被切断。在此期间,韩政派千户赵宝进兵滕州,元守将杨知远既不敢出城迎战,也没敢依城固守,来了个一走了之,滕州全境不战而下。

徐达则亲率大军来到益都,益都守将大元宣慰使普颜不花是员蒙古骁将,虽然明知外援无望,守城凶多吉少,却宁死不肯突围败走,而是亲登城头督战不降。

不过,这毕竟是大汉国土,红巾军能依靠民众孤城坚守数年,蒙古人可没有这个条件,再加上粮草不济,外援无望的情况下如何能保住士卒士气?整个益都城头咋呼的热闹,其实没有多少人当真舍命守城,围城数日益都即破,普颜不花眼看大势已去,只得只身退到了自己家里。

普颜不花妻子儿女外加老母都在家中,普颜不花惨然与老娘诀别:“儿不能忠孝两全了呀。”

徐达派兵围了普颜不花住所,却不挥兵进院,对于这位蒙古将领,徐达也是早有所闻,据说此人在蒙古人中还算个另类,当得一个“贤”字,若能说服其归降,那对日后的战事无疑是大大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