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16页)

“多妙的题目啊!”威尔接过这本小书的时候说。

“而且,你也会喜欢里面的内容的,”罗伯特医生向他保证说,“页数不多。但是如果你希望了解帕拉岛的话,没有比这更好的介绍了。”

“顺便问一下,”威尔说,“老拉贾是谁呢?”

“恐怕你见不到他了,老拉贾在三八年去世——在世时间比维多利亚女王统治时间还要长三年。他最大的儿子在他之前去世了,他的孙子即位,是个混蛋——但幸好寿命不长。现在的拉贾是他的曾孙。”

“噢,可以允许我问个个人问题吗,麦克费尔这个家族在帕拉岛上扮演着什么角色?”

“帕拉岛的第一个麦克费尔人,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和老拉贾的祖父——改革王侯(我们这么称呼他),一起建立了现代的帕拉岛。老拉贾巩固了他们的改革成果并深入推进。今天我们尽最大努力来巩固它前进的脚步。”

威尔拿起了《真相笔记》。

“这里面记录了改革的历史吗?”

罗伯特医生摇了摇头:“书里面阐述了内在的原则。先读读这些。傍晚我从希瓦普莱姆回来的时候,会给你讲点你想听的历史。如果你想更好地理解已经存在的事实,那最好先知道该做些什么——如果一个人清晰地知道来龙去脉,就会知道哪些和哪里需要改革。所以读读吧。同时也别忘了十一点的时候把果汁喝了。”

威尔看着他远去,然后打开了这本小绿书,开始读了起来:

I

没人需要去任何其他的地方。如果知晓的话,我们都已经在那里了。

如果我知道事实上我是谁,我就不会再像我认为自己是谁那样行动;如果我不再像我认为的那个样子行动,我就会知道我是谁。

我事实上是谁呢,我认为我是摩尼教徒。如果这样允许我知道答案,我是完全接受是与非和解的个体,有着非二元受保佑的体验。

在宗教中,所有的词汇都是肮脏的。任何对佛教、上帝或者基督滔滔不绝的人,必须得用消毒皂洗洗嘴巴。

虽然他渴望永恒,但在每一种二元对立的情况中,“是”永远不会——从事情的本质来说——实现。我认为我是异类摩尼教徒,会无休止地使自己处于不断的挫败中,处于与其他充满渴望和挫败的摩尼教徒无休止的冲突中。

冲突与挫折——是全部历史和几乎所有传记的主题。“我会向你展示痛苦。”佛用现实的语调说道。但是,他也给出了结束痛苦的方法——自我认知、完全接受。

II 

认清我们真正是谁,会修成良善之人,良善之人会施与最恰当的善行。我们可以是有道德的,而不需要知道我们真正是谁。那些仅仅是好的人并非善,只是社会的栋梁。

大多数的栋梁都是他们自己的力士参孙。他们能支撑,但是迟早他们会拆毁。没有这样一个社会:大多数好的行为是善的产物并因此总是恰当合宜的。这并不意味着不会有这样一个社会,或者在帕拉岛的我们因为尝试把这变为现实而显得愚蠢。

III

瑜伽修行者和斯多葛禁欲主义者——这两类正直的人都希望通过系统地扮作其他人,而取得一些可观的成绩(但是并非通过伪装成另外一个人,即使是伪装成一个极其良好和明智的人),我们就能从一个异类摩尼教徒转化成一个良善之人。

良善之人知道我们事实上是谁。而为了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必须首先清楚,每时每刻,我们认为自己是谁和这种坏的思维习惯会迫使我们感受些什么、做些什么。一段时间内完全地认识到自己是谁的时刻(但是事实上并不是这样),只是暂时停止了摩尼教徒的假样子。如果我们不断更新,直到这变成了一个连续体,有很多我们认识到我们不是谁的时刻,我们才会突然顿悟,意识到我们究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