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3页)

日后,一定得避免殷无执对他动粗,最好能让殷无执怕他。

姜悟看他一眼,不高兴道:“你敢伤朕。”

殷无执并未回避责任,而是后退两步,撩袍跪了下去:“臣冒犯龙体,实在该死,请陛下降罪。”

他的反应并不让人意外,姜悟问罪恰好合了他的心意,对殷无执来说,哪怕是被关进大牢受尽刑责,也好过在这里锦衣玉食以色侍人。

姜悟岂能如他所愿。

手上被掐过的地方一碰就疼,他将手臂虚虚放在软塌扶手上,幽幽道:“跪到朕身前来。”

殷无执眉心一跳。

姜悟又道:“你若不听话,我便派人将你衣裳扒了,关进铁笼子里去。”

殷无执豁然抬眼,目若鹰隼,阴鸷无比。

姜悟神态自若。

官大一级压死人,他知道殷无执一定会妥协,说到底,姜悟是皇帝,而殷无执代表着定南王全族,没有绝对的把握,不会轻易撕破脸皮。

果然,只一瞬间,殷无执便换上了臣子该有的态度,他抬膝向前,跪行到了姜悟身畔。

身高腿长的世子殿下,一跪下来也就比软塌上的昏君高上那么一点。

这么近的距离,殷无执那张得天独厚的脸便越发清晰瞩目,说一句视觉盛宴也毫不夸张。

冲着这张脸,谁敢说姜悟不是真的馋殷无执身子?谁敢说他不是沉迷美色无心朝政罪该万死的昏君?

姜悟欣赏着他白璧无瑕的面容,有心上手冒犯一把,又害怕对方再拧他手臂。

手指抬起又缩回,他道:“齐瀚渺。”

齐瀚渺是他的贴身内监,听到传唤便立刻奔了进来:“奴才在。”

“你去寻根绳子,把他的手捆起来。”

这样再行轻薄,殷无执便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羞辱效果加倍,实在完美。

齐瀚渺心情复杂。自打这位登基,他就越发猜不透对方的心思,尤其近日行事更是令人迷惑的紧。要知道殷陈两家在当世可谓是位高权重,先帝费尽心机想要制衡朝堂,恨不得让他们斗得你死我活才好。

今帝却拿陈家嫡子去要挟殷家世子,这和逼着殷陈两家合谋叛逆有什么区别?

要说他是心悦殷王世子,可这会儿却又当着这么多奴才的面儿羞辱对方,哪有半点珍视人家的态度?

但若只是觊觎对方的美色,世间美人又不止殷王世子一个,就因为这个得罪殷陈两家委实有些说不过去。

齐瀚渺不太相信,天子会是为了贪图一晌欢愉连命都不要的人。

他取了绳子过来,却又实在不想得罪定南王府,站在殷无执身畔,神色犹豫。

其实若姜悟看上的是殷陈两家的庶子嫡女都说得过去,可他偏偏看上的是人家的嫡子,还是有功名在身的嫡子,这就着实有些欺人太甚,追古溯今,也未见过哪个君王昏头至此。

殷无执显然并不想让他为难,主动伸出双腕,示意齐瀚渺尽管动手。

齐瀚渺心中感动,小声说:“得罪了。”

麻绳刚缠上殷无执的手腕,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慌乱的传唤:“太皇太后驾到——!”

不等众人反应,一声怒喝已经传来:“放肆!”

鬓角已经微微发白的女人箭步行来,目光森寒地指着齐瀚渺,道:“把这以下犯上的奴才,拖出去杖毙!”

齐瀚渺浑身一颤,当即丢了绳子,疯狂磕头:“太皇太后饶命,太皇太后饶命!”

姜悟迟疑地看向对方,在脑子里搜索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关系,道:“皇……祖母?”

周围人没有异议,他便明白自己喊对了。

上回他割脖子的时候只见到了自己的亲生母后,当时听说文太后随太皇太后一起去礼佛了,他看向伴在皇太后身边稍显年轻的女子,想必她便是文太后了。

姜悟也是到了这里之后才发现自己有两个母后的,一个是亲生的,在他未登基之前只是一个妃子,他登基之后,对方便母凭子贵成了太后;还有一个便是文太后,乃他父皇正妻,她膝下无子,又深得皇太后宠爱,便留在宫里,顺其而然地做了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