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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甜点心,你今晚说这些话是因为鱼和玉米松糕味道还不错。明天你就不这样想了。”

“不会的,我自己明白。”

“反正从咱们在厨房时你对我说的来看,我差不多比你大十二岁呢。”

“我都想过了,也和自己斗争了,但没有用。想到我自己的年轻并不能像和你在一起时那样使我感到满足。”

“甜点心,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可事关重大。”

“这类事情只是出于是否恰当的考虑,但与爱情无关。”

“好吧,我很想知道明天天亮时你是怎么想的,这只是你夜晚的想法。”

“你有你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我赌一块钱,你的想法是错的。不过我猜你从来不用钱打赌的。”

“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过,但是正如老人们常说的,我生到世上来了,尚未死去,谁也不知道我以后会干什么。”

他突然站起身来,拿起帽子,“晚安,珍妮夫人,看来咱们的话题从草根到树尖已经谈尽了。再见。”他几乎跑着出了门。

珍妮站在楼梯头的柱子前想了很久很久,就差没在那儿睡着了。但是在她上床睡觉之前,她好好看了看自己的嘴、眼睛和头发。

第二天一整天,在家里和店里,她都想着抗拒甜点心的念头,她甚至在心里奚落他,觉得与他来往有点丢脸,但每隔一两个小时这场仗就得重新在心里打上一次,她实在无法使他显得和别的男人一样,他就像女人在心中对爱情的憧憬,他会是花儿的蜜蜂——是春天梨花的蜜蜂,他的脚步似乎能将世界挤压出芳香来,他踏下的每一步都踩在芳香的草上,他周围充溢着香气,他是上帝的宠儿。

那天晚上他没有来,她躺在床上,假装在心里藐视地想到他,“打赌他又在哪个酒店里鬼混了,幸亏我对他很冷淡。我要一个流落街头一文不值的黑鬼干什么?打赌他和哪个女人同居,把我当傻瓜了。很高兴我及时控制住了自己。”她努力这样安慰自己。

第二天早上她醒来时听见有人敲前门。是甜点心。

“你好,珍妮夫人,我希望我把你吵醒了。”

“没错,甜点心,进来,放下帽子。今天你这么早出来干吗?”

“我想我早点到这里好告诉你我白天的想法,我看到你需要知道我白天的感情。我没法在晚上使你体会到这一点。”

“你这个疯子!你大清早来就是这个原因吗?”

“当然,你需要有人告诉你,还要显示给你看,我就是要这样做。我还采了些草莓,猜你也许会爱吃。”

“甜点心,我得声明我不知道该怎么看你,你真够疯的,还是让我给你弄早饭吧。”

“没时间了,我得去干活,八点得回到奥兰多,再见,到时候再对你直说。”

他冲下小路走了。但那天晚上她从店里回家时,他躺在门廊的吊床上,帽子盖在脸上装睡。她叫他,他假装听不见,呼噜打得更响了。她走到吊床上去摇他,他一把抓住她,把她拉到吊床上。过了一会儿,她听任他用胳膊把她搂住,就这样躺了一阵子。

“甜点心,不知你饿不饿,我可是饿了,来,咱们吃点晚饭。”

他们走进屋子,笑声先从厨房传出,后来房子里到处传出了笑声。

第二天早上珍妮醒来时甜点心吻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搂着她,爱抚她,好像是怕她会从他手中逃出飞走。然后他必须匆匆穿衣免得干活迟到。他不许她给他弄早点,他要她多睡一会儿,让她仍躺在床上,她心里很想给他弄早点,但她一直在床上躺到他走后很久才起来。

从毛孔中散发出这样多的气息,甜点心还在屋子里,她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甚至几乎能看到他在房间里空气的上层中奔忙。她就这样一动不动地让幸福感充溢全身,过了很久她下床打开了窗子,让甜点心跳了出去,随风上了重霄。一切就从这里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