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第2/5页)

秦观月顾不上手腕处的暗痛,心中怒火纵生,拧眉斥道:“吴嫔!你要挟本宫。”

好在墨隐眼疾手快地抱住了吴嫔,制止了血溅殿柱的惨况。

吴嫔的身子像一滩软泥般瘫倒在了地上,不住地哭泣:“娘娘曾救了妾的命,妾却险些害得娘娘……妾实在心难自安。”

过了一会儿,秦观月缓缓道:“吴嫔,冤有头债有主,本宫不会责难于你和你的家人,你且回去吧。”

吴嫔退下后,顾珩低声问道:“是淑贵妃做的?”

“珩郎……你先放开我。”

顾珩慢慢松了手,秦观月声带慵懒地转过身去,露出绯红的脸庞,与顾珩相对而枕。

秦观月心中还惦记着刚才与顾珩未说完的话,于是靠在他的怀中,小手描摹着他的胸膛。

“珩郎这下该信了,那次奇石林的事,也是淑贵妃动的手脚。”

“谁问你这个了?”顾珩皱了皱眉,不与她顽笑,“淑贵妃的事,你预备怎么办?”

“珩郎,淑贵妃的事暂且急不得,倒是吴嫔家人的事,恐怕还要珩郎费心。”

顾珩面色淡淡,眸光深远,不知在想什么。

“珩郎还在生气吗?”

顾珩怔了片刻,旋即便明了了秦观月话中的意思。

她问的是城阳王救了她,顾珩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顾珩没说话,抬手将她揽到怀中,两人紧贴在一起,柔软触碰着坚毅,秦观月身上的暗香争先恐后地涌入鼻息。

“不生气。”

比起生气,更多的是愧疚。若是那夜是他留在宫中,或许便不会有这一桩事。

是他考虑的不周。

翌日晨起,无尘推门而入时,顾珩已在案前理事许久了,堆叠的折子快要将他吞噬淹没。

“丞相几更起的,怎也不燃烛。”

顾珩抬眼望了一眼来人,随即又下笔继续批阅:“放那儿吧。”

自归元寺事后,顾珩发觉着接踵而至的危险逐渐逼近,却参不破这当中的玄机,只责罚式的将自己埋在案牍之中,意欲忘怀。

今日天未亮时,顾珩就重默了一遍幼时随上师习的静心咒文,只是他越是想借此逃离,这种不安就愈是压迫。

无尘见顾珩面色凝重,亦不欲多搅扰,便阖了门退下,但门并未关紧,随后又被贺风推开。

“你下去吧,我与丞相有话要说,将门看紧些。”贺风与无尘示意。

贺风往内室来,双腿虽疾却沉,眼下是遮不住的乌青。

“丞相,您要我查的人,有结果了。”

顾珩终于顿笔,倚在椅上捏了捏眉心:“说罢。”

贺风见顾珩脸色铁青,料定昨夜也未安眠,便顺势燃了香说到:“京察司千鹰卫的总卫,张泰宁,去年于京畿上遴选上的,属照常的官职调动,属下昨夜调阅了兵部名卷,其保举人是,黄守仁。”

顾珩微叹了口气:“黄守仁是京察司总司,倒无不妥。”

“是无不妥,但属下又查阅了近日的宫门文书,黄守仁近日进宫问安多达——”

“五次。”顾珩眉眼一挑,对上贺风疲态尽显的双眸。

“丞相都知道了。”

顾珩被调去兴修道观之时,曾于燕宸殿外见过一眼黄守仁,当时虽有猜忌,但朝中不乏有势力于陛前参奏直谏,继而未曾理会。

近日疲于奔波,兼理漠察朝贡之事,一时间疏忽,却不知竟酿出如此事态。

“他最后一次进宫去了哪里。”

“宫文未有记载,陛下身边的笔吏亦无记录,属下昨夜盘问了几个内侍,说是黄守仁于康平街拦驾,之后君臣密谈,其余再无可考了。”

二人再欲谈论,被却外头的吵嚷声惊扰。

是无尘在与人争吵。

贺风大力将门一推,入眼的是王内侍和他手下的阉班:“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岂容你们在此处吵嚷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