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3/5页)

一辆出租车经过,坐在里面的人朝我们挥手,接着敲击窗户,让司机停车。司机倒车到人行道。里面的人正是布蕾蒂。

“美人,”比尔说,“想绑架我们吗?”

“你好!”布蕾蒂说,“你好!”

“这是比尔·戈顿。阿什利夫人。”

布蕾蒂冲比尔笑笑。“我才刚回来,连澡都没顾上洗呢。迈克今晚到。”

“那敢情好。和我们一起吃饭吧,然后我们一起去接他。”

“我得清理下自己。”

“别废话了。走吧。”

“我得洗个澡。他九点之前到不了。”

“去喝一杯再洗澡吧。”

“也行,你这话说得有道理。”

我们坐进了出租车。司机四顾了下。“去最近的酒馆吧。”我说。

“我们还是去丁香园咖啡馆吧,”布蕾蒂说,“那些劣质的白兰地我喝不惯。”

“那就去丁香园咖啡馆吧。”

“我今天刚才从布达佩斯来。”

“布达佩斯如何?”

“好极了,布达佩斯真不错。”

“问问他维也纳怎么样。”

“维也纳嘛,”比尔说,“有点怪异。”

“很像巴黎吧。”布蕾蒂朝他笑笑,眼角现出了皱纹。

“一点没错,”比尔说,“像极了巴黎这时节。”

“祝你在巴黎玩得开心。”

我们坐在丁香园外面的露台上,布蕾蒂点了杯威士忌苏打,我也点了一杯,比尔又点了杯珀诺酒。

“杰克,还好吗?”

“很好,”我说,“一直过得很开心。”

布蕾蒂看着我。“我真蠢,居然离开巴黎,”她说,“谁要离开巴黎,谁就是蠢蛋。”

“你玩得开心吗?”

“嗯,还行。挺有意思的。不过不是太精彩。”

“碰见熟人没有?”

“没有,谁也没遇到,我从没出门。”

“没去游泳?”

“没。什么也没干。”

“听起来像是维也纳。”比尔说。

布蕾蒂皱起了眼角,看着他。“原来维也纳就是这个样子呀。”

“真和维也纳一模一样。”布蕾蒂又冲他笑。

“杰克,你朋友真有趣。”

“他是不错,”我说,“他可是标本制作师哦。”

“那是在另一个国家的事情了,”比尔说,“再说,所有的动物都死光了。”

“再喝一杯,”布蕾蒂说,“我一定要走了,让服务生给我叫一辆出租车。”

“外面有一排车子候着呢。”

“太好了。”

我们喝完了酒,把布蕾蒂送到车上。

“记住!十点左右菁英咖啡馆见。让他也来。迈克会到那里。”

“我们会去的。”比尔说。出租车开动,布蕾蒂朝我们挥手。

“这姑娘真不错,”比尔说,“有品有貌。迈克是谁?”

“她未来的丈夫。”

“罢了,罢了,”比尔说,“我遇着的女人不是已婚,就是快嫁。我给他们送点什么好呢?我猜想他们可能会喜欢一对赛马标本吧?”

“我们还是吃饭吧。”

“她真是一位夫人什么的吗?”比尔问我。我们坐在出租车内,开往圣路易岛。

“嗯,是的。在良马登记册里面都记载着呢。”

“得,不问了。”

我们在勒孔特太太的餐馆吃了饭,餐馆坐落在小岛的远侧。里面都是美国人,我们不得不站着,等待座位。有人把该餐馆放上了美国女性俱乐部美食推荐清单上,说是巴黎码头上还未被美国人发现的美食天地。我们这样等了四十五分钟才等到了一张桌子。比尔1918年曾经在这家餐馆吃过,正是停战那一年。勒孔特太太见到他便嘘寒问暖起来。

“虽然连一张桌子也没给我们弄到,”比尔说,“然而,她可真是个好人。”

我们美美地吃了一顿饭,一只烤鸡、上市的青豆、土豆泥、沙拉、苹果派和起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