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玩脱失控(第2/5页)

她慌得捧住了封暄的脸,同样颤抖的声音暴露了情绪:“有人觊觎唐羊关以东的沿海六城,北昭东面海域里,潜伏着你看不到的杀机。”

唐羊关。

封暄棱岸的下颌线再度绷紧,昏光下有股苍冷的压迫感,司绒以为他会追问详情,但他只问:“跟对你动手的那人有关吗?”

“啊?”司绒好混乱,她的心神和力气全部用来抬高自己的身体,小腿开始发麻,因为血液流通不顺畅,呼吸越来越急促,反应也越来越慢,她知道这样的状态面对冷静敏锐的封暄会致命,但她的身体处境更致命。

过了会儿,才说:“就是他,李迷笛的本事不止在阿蒙山,他的手伸到了海域上,你能不能别摁我。”

“我不动,”封暄说着不动,实则全是哄人的,他抬起她下巴,“阿悍尔和阿蒙山什么关系?”

司绒摇头:“李迷笛要从阿悍尔买铜铁,阿悍尔没卖,彼时不知道他要组建战船队,如果北昭没有内线给他提供这些东西,那么他的支援就在海外。”

封暄暂时放过了阿悍尔,接着问:“李迷笛,他和山南海域的阿勒什么关系?”

“?”司绒的腿麻到失去了知觉。

她掉下去了。

她感觉到了。

她死了。

“我恨你……”

封暄吻了吻她潋滟的眼角,不再问了,他不喜欢在这时候让她想别的人,别的事,只要想着他就可以。

外头的网,该收了。

封暄蓦地一抬头,眸底寒厉,扬声对外说:“老蒙,京中的秋景可好?”

马车外,老蒙的声音铜钟一样,荡开酽酽夜色:“云懒弄秋意,卧染一山红啊,秋景好着呢!”

封暄把舒畅到头皮的快意按下,声如冰霜:“那便请贵客别出城了,留在京里,卧染一山红。”

*

与此同时,城门口传来尖锐刺耳的兵戈声。

老蒙狞笑一声,手里的长刀寒光闪闪,手起刀落地解决了驱车的男人。

前面的马车被削掉了顶,白发苍苍的老头沉默地跳下马车,无声地环顾四周,白发是他的伪装,他的眼神锐利得好似荒野上以腐肉为食的秃鹫,且脸皮耷拉,法令纹很深,两颊的肉挂不住,沉沉垂下,像个怪物。

他的身后,跟着跳下来一个男人。

白,很白,白得像鬼。

大片的纹身盘踞在他脖子上,延伸到底下不可见的皮肤里,随着扭头的动作,脖子上两只阴戾的眼睛也在危险地扫视。

城门楼下的火盆里,火丛吐出狰狞的青焰,焰尖儿对准的城门楼上,无声无息地攀下来几十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侍卫。

一场猎杀就此展开。

太子殿下这是奔着要李迷笛的命来的。

*

兵戈声传入马车里,司绒在瞬间就知道了封暄在做什么,她想说什么,可是含不住喉中的呜咽,它先话语一步,幽幽地逸了一丝出来。

封暄捂着她的嘴,说:“嘘——”

这道嘘声充满羞耻,不如不说。

下午在茶房的偷欢是太子殿下索取的甜头,在马车里,他要这个狡猾多诈还想隐瞒的小狐狸露出原型。

“噤声。”

他的声音和亲吻越温柔,力道越可怕。

就像司绒在折磨里把自己分裂成了两半一样,封暄也走向了两个极端,但他们又有所不同,司绒是被迫而羞耻的,封暄是主动而愉悦的。

司绒的眼眶噙不住泪水,蜿蜒而下,濡湿了她的脸庞,被封暄一次次吻走。和那个雨夜一样,雨滴或许从未离开过她的脑海,只要封暄还在,这雨滴随时会从意识深处凶猛地反扑而来。

砸得她的神思碎散。

她也恨她自己。

司绒克制着喉咙口的声音,她在跌宕里张开了口,把他的虎口狠狠咬住,封暄一点儿都不在意,他吻她,甚至用鼓励的眼神看她,好像在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