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玩脱失控(第3/5页)

咬我。

我不介意流血。

司绒的泪和呜咽全揉进了他掌中。

*

城门口混战成一团,青焰晃碎的光影里,突然出现了另一队人,他们从隐蔽处蹿出来,打乱了战局。

九山握着刀柄,和有序护在周旁的侍卫肃然列阵,盯着城门口那处。

但来人目标明确,他们丝毫不恋战,撕开了突破口就往城门口急掠,沉重的城门来不及关闭,只留住了几道残影。

老蒙朝九山抛个眼神,九山比了个手势,意思是做个样子放虎归山。老蒙意犹未尽地颠着刀,看着重伤逃离的白皮鬼,啧一声,浑身的劲儿刚激起来,这就要按回去,像一口气舒不出来似的,哪哪都难受,但令不可违,他底下的副将带着一队人追了出去。

*

司绒并不知道城门口的变故,她被封暄困在了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世界里。

封暄掌控着外界,掌控着她,也迎合着她所有的反应。

司绒要他停。

他停了,可他停得不是位置,司绒一口气差点儿没提起来,封暄在半明的光线里看她半截漂亮的蝴蝶骨,因为颤抖而显得脆弱又妩媚,好像下一刻就会振翅飞走。

想到这里,封暄眼中有一簇簇诡异的野火。

他罩住了那截蝴蝶骨,摁住了她振翅的势头——可以飞,在我掌心里。

她在胡言乱语,说着不成语意的话,混着灼热的呼吸和潮湿的泪水,那一声声哼气都挠在了他心里,他吻住她,把一节节混乱的音节都吞下去。

马车没停,它仍在行驶着,外面风声唳吼,马蹄碎踏,夜空中潜藏着庞大的星云,它们都透不进这薄薄的车壁。

车厢内两个人的体温都不正常,温度把他们的皮肤变得敏感,细小的颠簸也变得难以忍受,在相对静止里,他们静默地感受,额头相抵,两个人都是被折磨的一方。

司绒以为他胆大包天,但其实他是更克制的那个,他需要极大的自制力,才能把频率压在她能承受的范围里。

某种程度上,他好矛盾,既希望快点回到镜园,又希望这一刻被无限延长。

他们在折磨里注视对方,她是迷离而美丽的,他是冷静又疯狂的,这对视真要命,两人都从光膜里看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

司绒裹着被子,滚到床里侧。

封暄抱着她洗了澡,陪着她吃了饭,还给她揉了一刻钟肚子,此刻正在屏风旁更衣。

已经换了两遍。

“殿下,”她埋在枕头里打了个哈欠,才喃喃道,“再换下去天便要亮了,你不去书房吗?”

她今夜放出的消息太吓人,这等于告诉封暄,山南海域有一个阿勒,东面沿海也有一支隐而待发的暗箭。

唐羊关以东的沿海六城是他十五岁时率兵打回来的,那是他在百姓和四军心中立威的开始,他不能让人动了他的根基,所以他一定会连夜做下安排。

“去,”他的眼神透过镜面,一刻也没有离开她,他其实不想走。

岑寂里,烛火爆出噼啪声,晕开了夜色,封暄佩好了玉带,回身揉了一把她头顶的发。

“快走吧,你好吵。”她睡意迷糊。

“孤枕难眠,我一会儿回来。”他放下两重帐幔,让光半明半昧地透进去。

“嗯……不回来也……可以。”

“嗯?”他半途折回来,“说什么?”

床帐里飞出一只软枕,封暄抬手抓住了,笑笑,把枕头丢回了床里。

门扇轻轻合上,里屋一对红烛在静静燃烧,烛火烫皱的空气里,同样有绵长均匀的呼吸。

司绒陷入了一种似睡非睡的状态里,身体极度疲惫,精神仍有余力,她在想,封暄若是只耽溺在她的身体,下了床就该走了,但他做这些是为什么呢。

人前他还是那个冷漠的太子殿下。

榻上他对她带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占有意味,又狠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