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迪奇跳舞(第2/12页)

“军事打击中计划外的平民死亡?”

“如果她叫的时候你笑了,”理查德说,“我没什么好说的。但如果你说的时候笑了,我就想一巴掌把你的嬉皮笑脸扇掉,而且我在控制冲动方面有困难,所以叫我理查德吧。你知道怎么开红酒吗?”

他递给我一个红酒袋,里面有六瓶红酒。我拿起一瓶,在抽屉里找到一个开瓶器,表现出父亲——我小时候见过的开瓶塞的父亲——娴熟地开瓶的样子,连我自己都被折服了。

理查德给自己倒了一杯。他用手指捏着玻璃杯的杯脚,飞快地小转着摇酒。他把杯子抬起来,对着光验酒,抿了一口。

“你不喝吗?”他问。

“噢,我喝啊,”我说,“我只是——现在对我来说有点早。”

“有的地方现在5点了,”理查德说,“拿个杯子来。”

我给自己拿了个杯子,理查德倒了一点酒进去。他演示给我看,怎么用手指捏住杯脚,怎么摇酒。

“你要让空气进入酒内,”理查德说,“它有点早。你要让它开启。轻轻地倒出陈酒是为了沉渣,轻轻地倒出新酒是为了通气。”

他抬起杯子,与眼睛持平检验。我模仿他的动作。

“看到挂杯了吗?”理查德问,“就是留在杯壁上的红酒,那能给你酒精含量的指示。”

我研究起杯子,找挂杯。

“喝的时候要喝出声音,”他说,“要更多地通气。这能释放芳香,当然,芳香也是我们品尝的方式。如果你堵住鼻子,根本就尝不出太多味道。对吧?如果感冒的话。”

“嗅觉感官与味蕾协同工作,”我用科学知识来确认道,“是共生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现在喝出声来,告诉我你怎么想的。”

我大声地喝了一口。尝起来就像红酒。

倒不是说我喝过很多红酒。我喝过几次。父亲在感恩节喝醉时,往我的果酱玻璃罐里倒过几大勺,那时母亲就会怒视他。基本上就是那几次。父亲也那样给我喝过烈酒。母亲不在的时候,他就会悄悄倒一点给我。他说,我不应该被教育得认为酒精是禁忌,不然我会在大学里开始酗酒。

不过,我还是不确定在品酒方面,我的味觉够不够世故。对我来说,它喝起来就是红酒的味道。

“印象深刻。”我说。

“帕克给它打九十三分,”理查德吹嘘道,“那是很高的分数。在皮特酿酒公司卖二十一块一瓶。我拿了整箱折扣。便宜百分之十。皮特就是这么做的。买半箱他们就给整箱折扣。那样你才能有忠诚的顾客,崔佛。我可以叫你崔佛吗?”

“朋友都叫我聪明鬼。”我说。

“是吗?行啊,聪明鬼。这关系到客户忠诚度,关系到人际关系,关系到握住一个人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对他做出承诺。这些律师啊,他们无处不在,就像蝗虫。我要和一个你这样的人签合同,聪明鬼?我的合同就在这里:在我的手、眼睛和心里。”

“妥妥的。”我说。

“妥妥的。”

我又喝了一小口红果汁。我喝出声来让空气进入,同时注意到理查德脸上满意的微笑。

“理查德。”我说。

“干吗?”

“只是练习一下。”

“我知道他们为什么叫你聪明鬼了。”他说,向后靠去,喝了一口红酒,同时把杯子举向窗户,这样他就能检验净度,同时鉴赏石榴红色。我模仿他的一举一动。“你知道你姑姑怎么对我说的吗?她说:‘如果我有小孩的话,聪明鬼就像是我生出来的小孩。’”

我想了大概一分钟,没有太久。因为这是一句称赞,但它也提醒了我,我十四岁,不是二十三岁。相对于瑟瑞娜的成熟,我永远都是个孩子。

“你不想要孩子吗?”我问,“我是说,你和瑟瑞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