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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做证,我会让他们评论我!”卡拉丁说。

“嘿!听起来更像赢得王权的勇气。”

“我们没有王权。”卡拉丁提醒他。

“哦,不,你们有的,”格兰特心平气和地说,“我们的王权和你们的王权之间唯一的区别是,你们在经济领域夺取了王权,而我们则在世界大大小小的土地夺去了王权。当你得知自己的作品并非独创,在这样的打击下,你已经写了一部分了吧?”

“没错,我已经完成两章了。”

“你把它们怎么处理了?你没把它们扔掉,是吧?”

“是这样,差一点儿。我差一点儿就把它们扔进炉火里。”

“是什么阻止了你?”

“那是一个电炉。”卡拉丁自然、放松地舒展着他的长腿,开始喜上眉梢。

“老兄,我已经感觉好多了。我迫不及待地想把一些实话倒进英国公众的嘴里。我体内澎湃的简直是卡拉丁一世的血。”

“听起来像充满敌意的狂热。”

“他是最冷酷无情且野性难驯的老鹰。他白手起家。从伐木工做起,最终拥有一幢文艺复兴时期的城堡,两艘游艇和一个私人车厢。你知道吗,火车的车厢。车厢挂有带有绒球的绿色丝质窗帘,内部镶嵌着你得亲眼见到才会相信的木器。人们普遍认为,尤其要经过卡拉丁三世,卡拉丁家族的血液才会逐渐变稀。不过,就在此刻,我完全是卡拉丁一世。当时老人家想买一片独特的森林,可有人说那不能买。我知道他的感受了。老兄,我要进城一趟。”

“好极了,”格兰特温和地说,“期待拜读你的献词。”他从桌上取过他的信笺,递过去。

“我做了警察做的那种结案陈词,也许对你得出结论会有所帮助。”

卡拉丁接过来,毕恭毕敬地注视着。

“把它撕下来带走吧,我已经完稿了。”

“我想,过一两个星期,你将忙碌于真实的案子调查,而无暇关心这——这种学术性的了。”卡拉丁有点儿怅然若失地说。

“我永远也享受不到这个案子带给我的乐趣。”格兰特真切地说,他瞥了一眼一直靠在那堆书上的画像,“当你垂头丧气地进来时,我受到的打击,比你想象中的更大,以为一切都支离破碎了。”

他回头注视着画像说:“玛塔觉得他有点像伟大的洛伦佐。她的朋友詹姆斯觉得这是一副圣贤的面孔。我的外科医师觉得这是一张跛子的脸。威廉姆斯警长认为他看起来像一个伟大的法官。不过我认为,也许护士长最一语中的。”

“她说什么了?”

“她说这是张满脸痛苦的脸。”

“是这样。没错,我也这么认为。那么你终究还有什么疑虑?”

“不,没有。他无法摆脱痛苦的折磨。在生命的最后两年里,他一定遭受了意外而又沉重的打击。原本每一件事都进展顺利:英格兰已稳定下来,内战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脑海中,国泰民安,贸易兴盛,一片繁荣的景象。从米德尔赫姆到温斯利代尔,远望过去,风光肯定怡人。然而,在短短两年间——他的妻子、儿子、和平。”

“我知道有一个他当时并未遭受的痛苦。”

“哪一个?”

“几百年来,他的名字引起一片嘘声,成为尽人皆知的笑柄。”

“是这样,那才是令他极度心碎的痛苦。我个人发现了确凿的论据,能证实理查清清白白,没有任何篡位计划。你知道是什么吗?”

“不知道,是什么?”

“论据是当斯蒂灵顿透露消息时,他势必会召集来自北方的军队。如果他事先知道斯蒂灵顿要说的任何内情,或计划让斯蒂灵顿帮他捏造假话,他将会亲自率领军队,即使不前往伦敦也会就近前往伦敦周围诸郡。他先是给约克镇寄了一封加急信,又写信给他的内维尔表兄弟。这是他对斯蒂灵顿的自白完全措手不及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