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饰针(第4/5页)

她把格兰特带进门。格兰特说,“埃弗雷特夫人,我们在办一个案子,拉蒙特快被判死刑了。但是我觉得这里面有隐情。到目前为止,我都不觉得拉蒙特在说谎。恰恰相反,我倾向于相信他。但是,陪审团不会相信他的故事。这个故事非常薄弱,而且法律讲究证据。事到如今,哪怕一点点额外的信息都能对审判起决定性作用——要么宣布无罪释放,要么把他判死刑。所以我来你这儿,就是想跟你聊聊,你所了解的事情是怎样的。相信我,只要拉蒙特是无辜的,任何的蛛丝马迹都会有助于他脱罪,而非相反。”

她默默地打量着格兰特,似乎想从他的话中听出点儿弦外之音。

“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你。当然,信不信随你便。我来这儿并不是因为同情拉蒙特,我只是想尽一名侦探的责任,这事关我的职业荣誉。我不能容忍有一丝一毫模棱两可的证据,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直到确定正确的凶手。”

“你想知道什么?”她说。听起来,格兰特取得了她的信任。至少,她妥协了。

“首先,索瑞尔经常收到的信件都是些什么信件,它们是从哪儿寄过来的?”

“他收到的信很少。他没有很多信件往来上的朋友。”

“你曾经看到过有女人写信给他吗?”

“是的,偶尔会有。”

“它们是从哪儿寄过来的?”

“我觉得,是从伦敦。”

“信中的字迹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些字很圆,很整齐,还挺大。”

“你知道那个女人是谁吗?”

“不知道。”

“他收到这些信有多久了?”

“哦,有很多年了!我记不清是多久了。”

“这么多年了,你从来都没有发现他的通信对象是谁吗?没有女人来这儿看他吗?”

“没有。”

“多久会来一封信?”

“哦,不是很频繁。大概六周来一封,或者更频繁一些。”

“拉蒙特说过索瑞尔对这些事遮遮掩掩的。是这样吗?”

“不,倒也不是遮遮掩掩。不过他的戒备心很强。我的意思是对于他喜欢的东西,他戒备心很强。当他非常呵护一样东西的时候,他会把他们都藏起来,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

“收到这些信后,他有没有什么异常表现——比如说,特别高兴或者特别伤心?”

“不,他从来不表露出来。他很安静,这你是知道的。”

“告诉我,”格兰特说,他拿出了那个丝绒盒子,“你之前见过这个玩意儿吗?”他啪地把盒子打开给她看。

“M.R.,”她缓缓念道,就像格兰特当时的反应一样。“不,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和伯特又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在索瑞尔的行李箱里找到的。”

她用枯瘦的手去接过它,好奇地看着这个小玩意儿,然后把它还给格兰特。

“如果他打算自杀的话,你觉得可能吗?”

“不,我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离开的一个礼拜以前,邮差给他送来了一个小包裹,他晚上回来后才拆开。那天他比拉蒙特早到家。”

“包裹跟这个盒子一样大吗?”

“也没有那么小,不过包装过后应该差不多。”

但是,珠宝店的店员说索瑞尔是亲自把饰针带走的。“你还记得具体的日子吗?”

“如果没记错,应该是他离开之前的星期四。”

索瑞尔星期二从珠宝店带走了这枚饰针,而星期四晚上这个小包裹就被寄到索瑞尔的住所。结论很明显,这个女人拒绝接受索瑞尔的心意。

“包裹上的字迹是什么样子的呢?”

“只有在标签上才有收信人和收信地址,而地址是打印出来的。”

“索瑞尔打开包裹的时候,情绪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