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第3/5页)

“他们通常是最明显的嫌疑人。”马普尔小姐说,语气中颇带歉意,“而明显的,往往就是对的。”

“我完全赞同您的说法。”克拉多克说。

“但你是在指哪位丈夫,我亲爱的孩子?”

“您觉得是哪个?”德莫特问,目光敏锐地看着她。

马普尔小姐也看着他。

“贾森·拉德?”她问。

“啊!”克拉多克说,“您想的跟我一样。我觉得不会是阿瑟·巴德科克,因为您瞧,我想凶手不是要杀希瑟·巴德科克,我认为预计的受害者应该是玛丽娜·格雷格。”

“这几乎已经能肯定了,不是吗?”马普尔小姐说。

“那么,”克拉多克说,“既然我们俩都这么认为,咱们能讨论的东西就更多了。我会告诉您那天谁在场、看到了什么——或是认为自己看到了什么,以及他们站在哪儿或是认为自己在哪儿,就跟您当时在场一样。我的上司——按您对他们的叫法——不可能反对我跟您讨论这些的,不是吗?”

“说得很好,我亲爱的孩子。”马普尔小姐说。

“我大致跟您说一下别人告诉我的事,然后我们一起看看名单。”

他简略地说了一下听到的消息,接着拿出了名单。

“肯定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说,“我的教父,亨利·克利瑟林爵士,告诉我您曾在这儿办过一个俱乐部,叫作‘周二夜晚俱乐部’。你们几个轮流请大家吃饭,然后其中一人会讲一个故事——发生在现实生活中的、以谜团结束的故事,而只有讲述故事的人才知道答案。我的教父告诉我,您每次都能猜中。因此,今天早上我就在想,我要过来看看您是否能帮我猜一猜。”

“我觉得你这段前言毫无意义,”马普尔小姐指责道,“但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嗯?”

“那些孩子怎么样了?”

“孩子?她只有一个孩子。一个低能儿,目前在美国的一家疗养院里。您是要问这个吗?”

“不,”马普尔小姐说,“我不是要问这个。当然,这确实让人伤心。悲剧时常发生,这没什么好抱怨的。不,我要问的是,这篇文章里提到的孩子们。”她轻叩了一下面前的杂志,“玛丽娜收养的那几个孩子,我想,是两个男孩,一个女孩。其中一个孩子的母亲是本国人,她生了好几个孩子,却没钱养育他们,于是给玛丽娜写了封信,问她是否愿意收养一个。信中充斥着矫揉造作和虚情假意,称她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一位母亲的无私,并且憧憬着孩子能在未来拥有美好的家庭及良好的教育。我没找到另外两个孩子的信息。我想一个是外国难民,另一个是美国孩子。玛丽娜先后收养了他们,我想知道现在他们怎么样了。”

德莫特惊讶地看着她。“您能想到这个真是太神奇了,”他说,“我自己也对那几个孩子感到好奇。您是怎么将他们和本案联系起来的呢?”

“呃,”马普尔小姐说,“据我所知,他们如今没和她住在一起,是吗?”

“我猜他们目前还被抚养着。”克拉多克说,“实际上,我觉得关于收养的法律能保证这一点,他们可能是给钱让别人代管了。”

“所以当她……厌倦他们时,”马普尔小姐在“厌倦”这个词前稍稍停顿了一下,“他们就被打发走了!在享尽了各种优越、奢华的待遇之后。是这样的吗?”

“也许吧,”克拉多克说,“我不太清楚。”他依旧好奇地看着她。

“你知道吗,孩子们能感受到周遭的事物。”马普尔小姐边点头边说道,“他们感知事物的程度远比大人们想象得要强。受伤的感觉、遭拒绝的感觉、没有归属感的感觉,这些感受都不是优越的生活条件能平复的。教育、舒适的生活、有保证的收入、成功的事业,都不能取代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很可能会演变成一种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