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艰危未许销英气侧调安能犯正声(第3/8页)

叶凌风见了来人如此身手,虽不恐惧,却也不禁吃了一惊,当下拍马迎上,双方在山前的一块草坪上相遇,叶凌风喝道:“来者是谁,给我停下!”此时他已看出来人似曾相识,但却绝不是风从龙。

来人哈哈一笑,倏的将蒙面巾除下,喝道:“狗眼睁开,瞧清楚些,你不认得我了么?嘿,嘿,你想不到你两次害我,我却依然活在人间吧?”

叶凌风这一惊才真的非同小可,原来这个人不是别个,正是他所冒充的真“叶凌风”如今改用一个名字的叶慕华。

叶慕华冷笑道:“你冒用我的名字,我可以不管。你喜欢自称叶凌风就让你叫叶凌风。可是你冒我的身份,想要陷害这支义军,我却不能不管!”

叶凌风吃惊过后,杀机陡起,心想:“我如今的武功未必就输给他,我的坐骑则比他的好得多,我何必怕他?”纵马上前一剑就刺过去!

叶慕华冷笑道:“哼,还敢与我动手。”横剑一削,当的一声,叶凌风的长剑给他荡开,叶凌风的那匹赤龙驹却已从他身旁窜过,叶慕华再一剑刺出,已是刺他不着。

叶慕华没打落他的长剑,心中也是微微一凛,想道:“我姑父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名师,这贼子在我姑父门下不过年多,武功竟尔增进如斯!”叶慕华却尚未知道,叶凌风还得了钟展替他打通三焦经脉,功力这才突飞猛进的。

不过,叶凌风虽然功力大进,却也是叶慕华胜他一筹,叶慕华一招刺空,拍马又来追他。

这一瞬间,叶凌风已是转了好几个念头,不知是逃跑的好,还是不逃的好?此时一跑了之还来得及。可是若然逃跑,岂非前功尽弃?义军的主帅固然不消说是不能当了,而且逃到清军那边,自己既不能“立功”见重,那也只不过是保得一条性命而已,过去所梦想的荣华富贵岂非落空?叶凌风是个野心极大的人,如此结果,又岂是他的心愿。

叶凌风心里想道:“他当然要揭穿我的身份,可是我没有把柄在他的手里,他口说无凭,谁会信他?我是一军主帅,只要缠着了他,待大伙儿来到,我指他是奸细,乱箭也就把他射死了。”

叶慕华那匹坐骑,远远比不上叶凌风的赤龙驹。叶凌风与他马上交锋,自是大占便宜。双马盘旋,此攻彼守,斗了几个回合。叶凌风一敌不过,便即跃马避开,叶慕华本领虽然较高,但却不能在三招两式之间将他收拾。

叶凌风注意到叶慕华的马背搁有一个麻袋,涨鼓鼓的也不知装的是什么东西,看来似乎是有相当重量,因此他那匹坐骑就更不及叶凌风的轻快了。

叶凌风拨转马头,兜了个圈,绕到叶慕华的背后,一剑向这麻袋刺去。叶慕华反手一剑,将它格开。叶凌风的坐骑已过了前头。叶凌风试了这招,见他保护这个麻袋,心里顿觉奇怪。想道:“若是什么秘密文件之类,决不会放在大麻袋里的。好,不管它是什么东西,他既要保护这个麻袋,我就攻他的弱点。”

此时叶慕华已窥破叶凌风的心意,知他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流泪”,未到最后关头,一定不肯逃跑。于是改用以守为攻的战术,施展一路绵密异常的护身剑法,教叶凌风根本无隙可乘。双马盘旋,此追彼逐,转眼间又斗了十几个回合。激战中,大营已有几个领队赶到。为首的两骑,一个名叫甘霸,一个名叫白雄,这两人都是邙山派第三代弟子。甘霸是甘凤池之孙,甘人龙之子。白雄则是白泰官之孙,白英杰之子。他们在义军中也各有职守,甘霸是执掌军中刑罚,隶属监军钟灵。白雄则是职司参谋,受叶凌风的指挥。

叶凌风见他们到来,立即端起主帅的身份下令:“给我用乱箭把这奸细射杀!”甘霸应道:“是!”一抖手,三支金镖向叶慕华打去。跟在他后面的几个头目也或用弩箭,或用飞蝗石,或用铁蒺藜,总之是各使各的暗器,向叶慕华袭击。只有白雄未曾出手。原来白雄颇有父风,他的父亲白英杰是邙山派的智囊,有“小诸葛”之称。白雄幼承家教,养成习惯,凡事总是经过脑筋想一想的。他想:“这人若是奸细,为什么不把他生擒以便盘问他的口供?何必就要如此忙急的就将他杀掉?”白雄心有所疑,是以不肯随众出手,不过在这样紧张的情况之下,他当然也不能好整以暇的去诘问叶凌风了。